既然給她下了麻痹神經的迷藥,還安排了這麼多殺手,看來君白夜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蘇雲墨暗中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幾乎連劍都握不住。而藥效還在慢慢發作,這樣下去,隻怕她會連站都站不穩。
原本她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可是眼下就算是她拚盡全力,恐怕也很難走出二皇子府的大門。若是有一線的希望她不會輕言放棄,但是她蘇雲墨也不會做以卵擊石的蠢事。
“我說過,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但是,你也不要逼我。”君白夜已經服下了珦為他準備好的解藥,麻痹的狀況漸漸好轉。他目光幽深的看著蘇雲墨,做出了最大程度的讓步,他不希望蘇雲墨此刻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
蘇雲墨死死的按住劍鞘,許久才緩緩鬆開,將劍扔到一旁,閉上雙眼道:“好,不過,我希望你也不要再逼我。”
除了死,她什麼都不畏懼,但她器械絕不是為了自絕生路,隻要有一線生機,她都可以隱忍一切,苟且偷生。
放下武器之後,蘇雲墨就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僵硬了起來,根本不受大腦支配。君白夜立刻發號施令讓兩個黑衣人將她鉗製住,免得她有逃脫的機會。
蘇雲墨沒有抵抗,也沒有反抗的餘地,意識一點一點的被蠶食,最後一片空白。
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還有些僵硬,不過感官正在慢慢恢複正常,和君白夜所說的一樣,這隻是一種麻痹神經的迷藥,對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傷害。但她的雙手卻被套上了枷鎖,牢牢的鎖在頭頂,而她的下半身,大腿一下全都被浸泡在水裏。
這是水牢。蘇雲墨以前在西照見識過,隻是沒有親身實踐過罷了。沒想到轉世重生以後,還有機會親身體驗。
其實水牢也是酷刑中的一種,被關進水牢的人,雖然短時間內並不致死,但因為人浸泡在水牢之中無法坐下休息,更無法進入睡眠,經過長時間的折磨,就算是身強力壯的大漢也支撐不住。
“你就好好在裏麵帶著吧。”珦站在水牢頂端,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雲墨,“主子說要給你一個教訓,讓你好好反省反省。”
蘇雲墨抬頭看著他,平靜道:“你家主子為什麼不自己過來說。”
珦冷聲道:“主子正在為你收拾你闖下的爛攤子。”
也對,原本籌劃好的計劃泡湯了,君白夜作為操作者肯定有的忙了。
也不知道外麵的狀況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不過,至少霍丹不會因為私製龍袍的罪名被降罪。
珦看著此刻被關在水牢裏的蘇雲墨,心情莫名的有些複雜。原本他處處看這個女人不順眼,總覺得她礙手礙腳,時常影響自家主子的判斷,但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關進水牢的時候,明知她是自作自受,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另外一邊,君成昊偷取皇後的鳳璽,擅闖霍丹將軍府的事到底還是鬧到了皇帝的麵前,就連那疊能證明君成昊濫用私權,草菅人命,貪汙受賄的證據也被呈到了禦案上。皇帝當場龍顏大怒,下旨廢黜了君成昊的太子之位,不過因為皇後聞訊趕來冒死求情,皇帝有所顧念,並沒有將他趕出皇宮貶為庶民,在未立新的儲君之前,他還暫住在東宮之中。
霍丹雖然討回了公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算是虛驚一場,但關於那個出現在他書房的匣子,他還是心有疑惑。
回到將軍府以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下人詢問這段時間到底有什麼人進過他的書房。
除了定時打掃的小廝,霍丹的書房裏麵陳放的大多都是各式各樣的兵器,很少有人會進去。但那幾個小廝都是將軍府的老人了,對霍家忠心耿耿,伺候這麼多年從未出現過什麼紕漏,基本上可以排除是他們偷偷放進去的可能。
詢問了一圈,毫無線索,霍丹感覺一點頭緒都沒有。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霍青青走過來,支支吾吾道:“大哥,其實……那天……我帶蘇姐姐……去過你的書房……”說著又語氣堅定道,“不過,我肯定不會是蘇姐姐。蘇姐姐和大哥關係這麼好,怎麼可能會陷害大哥。”
“蘇姑娘?”霍丹微微皺了皺眉,他和霍青青一樣,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和蘇雲墨有關聯。不過此刻能想到進過他書房的隻有蘇雲墨一人,如果不是她……
“是你陪著蘇姑娘一起進去的?”霍丹想了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