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按照原路返回,蘇雲墨跟在張毅後麵,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任何動作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張毅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剛才一番交手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蘇雲墨之間的差距,所以在沒有確保自己可以安然脫身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然而,就在蘇雲墨跟著張毅來到漁家村村口的時候,一個侍衛過來稟報張毅:“都尉大人,景王殿下找到了!”
蘇雲墨驀地心一沉,想要劫持張毅。但張毅早就準備,從袖口中灑出一種白色的粉末,趁機脫身。這種白色的粉末是一種迷藥,不如不小心吸入的話會造成四肢酸軟無力,甚至陷入昏迷。這種下三流的路數一般隻有流氓地痞才會使用,蘇雲墨萬萬沒想到堂堂都尉,皇帝身邊的寵臣也會使用這種手段。
好在蘇雲墨反應極快,迅速用衣袖掩住了口鼻,同時快速後退。
“皇子妃,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張毅順利逃脫以後,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他身後的侍衛一左一右架著帶傷的夏侯景走了過來,一起被抓來的還有劉氏兄妹。
“蘇姑娘,你快走!蘇姑娘別管我們!”劉鐵膽不知道抓他們的人是誰,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
蘇雲墨微微皺眉,緊緊握住袖中的匕首:“劉大哥,你們怎麼會被抓?”
出來的時候她觀察過周圍,並沒有被人發現她是從劉家的小院出來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不應該這麼快就找到夏侯景的藏身之處。
“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連累了大哥和夏公子。”劉囡囡紅著眼睛,不停的抽泣,“我是看夏大哥的藥用完了,想出去買點藥回來。沒想到買好藥從藥店出來,他們這些人就攔住了我,非問我這藥是給誰吃的,我看他們那麼凶還帶著刀,一害怕就跑了。他們一直追我,追到了我家……”
劉囡囡越說越自責,小姑娘原本也是關心夏侯景,一片好心想幫點忙,沒想到卻暴露了夏侯景的藏身之處。
蘇雲墨沒有資格責怪她,也不忍心責怪她。
張毅冷笑一聲道:“皇子妃好大的本事,竟然私自扣押景王殿下,還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聽他這說話的語氣,是要給蘇雲墨扣一個死得合情合理的罪名。
夏侯景身體還很虛弱,他勉強撐著站住腳,對張毅道:“張都尉,蘇姑娘是為了保護本王的安危才將本王藏身在打漁人家,並不是私自扣押,你們誰也不許為難她。”
張毅笑了笑:“景王殿下,是您太掉以輕心了,皇子妃若不是心懷不軌,怎麼我們派人在附近尋找了這麼久,皇子妃都不曾向我們求助?我們可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援救景王殿下的。”
夏侯景喘著氣,虛弱道:“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情況,本王心裏有數,等本王麵見了皇上自會親自向皇上說明,若是皇上怪罪下來,由本王一人承擔。”
“看來景王殿下是重病太久,神誌不清了,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眼下這周圍全都是張毅帶來的人,他們人多勢眾,又手握三個人質,自然是任憑他怎麼胡亂編造,“分明是皇子妃圖謀不軌,夥同這兩個共犯一起私自扣押了景王殿下,我等奉皇上旨意前來搭救景王殿下,如有阻攔,可先斬後奏。”
“張毅!你敢!”夏侯景麵色發沉,雖然有病在身,但身為夏侯一脈,有種與神俱來的威嚴,他冷喝一聲道,“你一個都尉竟敢謀害羌國的皇子妃,等本王麵見皇上定會揭露你的罪行!”
張毅既然敢這麼做,當然知道後果。所以,他不光要讓蘇雲墨和劉氏兄妹再也沒辦法開口說話,還會製造出夏侯景被蘇雲墨所殺的景象,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在皇帝麵前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蘇雲墨,說夏侯景是死在她的手上,而他們為了營救夏侯景,被逼無奈,殺死了頑固抵抗的蘇雲墨等人。
或許這件事從頭到尾有不少破綻,但人死了就沒辦法說話,隻要沒有證據,誰都不會知道今天在漁家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景王殿下您放心,到時候微臣必回給皇上一個交代。”張毅語氣一寒,對手下的侍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住手!”蘇雲墨見他要殺劉氏兄妹,立馬喝止,“這件事和劉家兄妹無關,你別動他們!”
“別動他們?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張毅態度有些囂張。早些年他一直屈就在宋北辰麾下當一個副將,什麼累活髒活跑腿的事情全都是他幹,不管他的辦事能力有多強,丈打的多好,功勞全都是宋北辰的,所有人都隻看得到他鎮邊將軍,卻不認得他張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