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墨能從君白夜的語氣中感覺出他在生氣,但她卻不太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不過,君白夜的脾氣原本就有些讓人捉摸不定,蘇雲墨幹脆保持沉默不再說話。
兩人一路無言,一直回到了皇子府。
蘇雲墨進了屋打算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可是沒想到一進去剛想關門,君白夜就抵著門,硬擠了進來。
“我有話跟你說。”
看他還是黑沉著臉,蘇雲墨感覺有些無奈,隻好讓他進來,問:“你想說什麼?”
君白夜關上門,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他皺了皺眉,看著蘇雲墨,沉聲道:“難道你就沒有話想對我說?”
蘇雲墨麵對著君白夜,有些不解:“不是你說有話跟我說麼?”怎麼進了屋卻問她有沒有話對他說?
君白夜氣結,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情緒,道:“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的話,你很有可能就沒命了!”
“我知道。”蘇雲墨一臉誠懇道,“所以剛才我有跟你說過謝謝。”可是君白夜卻反問謝他什麼,讓蘇雲墨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蘇雲墨,你!”君白夜覺得自己簡直快要被氣炸了,他不知道蘇雲墨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無辜,反正看到她無所謂的表情,他憋了一肚子的氣一下子找不到地方發泄,“你怎麼不問一問你失蹤這幾天我是怎麼過的?你怎麼不問一問我有多擔心你?”
蘇雲墨愣住了,她很少看到君白夜有這樣激烈的情緒,而且她能感覺的出來,這種情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無法控製的一種宣泄。
說實話,她並沒有考慮過這麼多。
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想的是如何才能保護夏侯景,不讓他受到更多的傷害,沒有想到君白夜會怎麼樣。他這種人,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在掌控和算計著別人,很少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但夏侯景不一樣,他是個傻瓜,從來隻知道為別人著想,不會苦心孤詣的算計別人,更不懂得如果保全自己。
“你失蹤幾天,我一次都沒合眼,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找你,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君白夜見蘇雲墨不語,兀自開口道,“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今天看到你的時候,我突然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蘇雲墨微微皺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君白夜嗤笑一聲,整個人顯得有些挫敗而狼狽,“我隻是想問一問你,你和那個夏侯景到底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那麼的在意他,關心他的安危?”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蘇雲墨對君白夜這種說話的語氣很是反感,別過臉不再看他。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君白夜一把按住蘇雲墨的肩膀,逼她直視自己,“以我對你的了解,在你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張毅他們那些人根本攔不住你。如果不是放不下夏侯景,你早就有機會可以逃脫,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困境。你口口聲聲說你和夏侯景隻是剛剛認識的朋友,可你卻願意為了他舍命,這不符合你做事的風格。”
剛才眾人隻關心夏侯景在皇家獵場遇襲的這件事和他的安危,誰都沒想到這一點,隻有君白夜注意到了。或許是因為關心則亂,也或許是其他原因,但是君白夜一想到蘇雲墨為了救夏侯景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他就一肚子的怒火,還有嫉妒。雖然在宮裏的時候,他盡量不去想這件事,保持著冷靜,但回到皇子府以後,他再也遏製不住,他想聽到蘇雲墨親口回答他這個問題。
“我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蘇雲墨沉默半響,才語氣平淡的道,“這是我的私事,我不需要毫無保留的向你彙報。”
既然沒辦法解釋清楚,那就幹脆不解釋了,君白夜愛怎麼想就隨他好了。
但是,蘇雲墨越是這種態度,就越是激怒君白夜,他忍不住猜測:“難道,你之前無論如何都要回到西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夏侯景?他對你來說難道真的就那麼重要?”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會讓君白夜嫉妒得發瘋。
蘇雲墨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隻是盡量心平氣和的對君白夜道:“二皇子殿下,你戲演得有點過了。”
“你以為我現在還是在演戲麼?”君白夜苦笑一聲,從小到大,除了母親,他從未這樣在意過一個女人,蘇雲墨是第一個。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贏得她的好感,消除她對自己的成見。他知道蘇雲墨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隱忍,堅強,不向任何困難屈服,同時也有著很強的戒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