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她是異族!”夏侯淵此刻突然發話,他目光看著蘇雲墨,沉聲道,“她是鎮北侯府的大小姐,是西照國人!她就是驚蟄劍的新任主人!”
此話剛落,驚蟄劍就被蘇雲墨握在了手中。一直隱匿起來的紅色曼珠沙華紋路刹那間綻放開來,襯得蘇雲墨冷峻的容顏莊嚴而肅穆。
終於再見麵了,我的老朋友。
蘇雲墨在握住驚蟄劍的那一刻,一種熟悉而懷念的感覺湧上心頭。
劍氣被收斂起來,北宮霽和君白夜也不在受劍氣壓製,不過不知為什麼兩人全都昏睡了過去。好在兩人隻是暫時失去了意識,並未受到劍氣的攻擊,大概過一段時間就會自行醒來。
此刻,萬人矚目的焦點全在蘇雲墨和她手裏的驚蟄劍上。
夏侯淵十分高興,笑著道:“天佑我西照,驚蟄劍果然還是隻認我西照族人為主。”
台下眾臣高聲同呼:“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天佑西照,江山永固!”
夏侯淵朗聲笑起來,對蘇雲墨道:“既然驚蟄劍認定你是新任主人,那朕也會兌現諾言,封你為二品禦前帶刀侍衛統領,賜你金腰牌一枚,日後可憑朕口諭,自行出入宮廷。”
別的賞賜蘇雲墨都不在意,唯一覺得高興的是自由出入宮廷。這樣一來,以後見到夏侯臻的機會就多了。
蘇雲墨故作惶恐狀,忙跪地謝恩。
“皇上,此事還請三思。”秦柳若不甘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蘇雲墨成為夏侯淵倚重之人,她忍不住提醒道,“蘇雲墨雖然是鎮北侯之女,但她同樣也是羌國的二皇子妃。正所謂嫁夫從夫,她此刻是否身在曹營心在漢還不好說。更何況,如今還未查明,她有沒有故意欺瞞自己的身份。若是她有欺瞞之舉 ,那就說明她居心不軌,不可信任,皇上身邊萬萬不能留一個心懷叵測之人。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延遲封賞。”
秦柳若一番話說完,一向站著秦家這邊的一幹大臣也跟著附和:“貴妃娘娘所言極是,請皇上收回成命,延遲封賞。”
夏侯淵皺了皺眉,想了想問蘇雲墨:“蘇姑娘,貴妃娘娘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告訴朕,你現在是忠於西照還是心係你的夫君?”
蘇雲墨知道夏侯淵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和君白夜撇清楚關係,一心一意為他效力。雖然此刻撇下君白夜有些不太厚道,但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放棄了實在可惜。況且,夏侯淵此人她是了解的,如果驚蟄劍之主不能為他所用,那她一定會被誅殺。
“回稟皇上。”蘇雲墨稍稍醞釀了一番,開口道,“臣女在今日之前並不知曉自己是西照子民,更不知自己還有父母姊弟,雖有二皇子關愛,卻一直覺得孤單飄零,沒有依靠。如今得知有家有親人,就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根一般,再也不覺得無依無靠。若皇上不棄,臣女願意就此留在西照,秉承父誌,為皇上效力。”
“好!不愧是我西照的子民。”夏侯淵對蘇雲墨的一番回答還算是滿意。
秦柳若卻不肯就此罷休,繼續挑撥道:“皇上,她此刻為了自保,當然不會說實話。二皇子殿下是她的夫君,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她怎麼會為了毫無印象的親人舍棄一向對她寵愛有加的夫君?本宮覺得,此女花言巧語,油嘴滑舌,十分狡詐,皇上不得不得小心提防。”
蘇雲墨看了秦柳若一眼,笑了笑道:“貴妃娘娘所言不錯,臣女與二皇子是夫妻,不可能半點情分都不念。不過骨肉之親畢竟是血濃於水,我怎能舍棄親人,眾叛親離?再者,天下之大,先有國後有家,國若不存,焉能有家?母國家園和個人感情,孰輕孰重,臣女還是分得清的。”
“你……”秦柳若氣結,沒想到她一直沒怎麼放在眼裏的一個小角色,也會有跟自己嗆聲的一天。
“好了。”夏侯淵開口阻止,頓了頓道,“朕乃一國之君,必然要言而有信。既然朕已經在群臣麵前允諾,不論男女,身份貴賤都要賞賜驚蟄劍之主,那就不能失言。不過,蘇姑娘的身份確實有些諸多疑點,朕會派人仔細調查。在查清楚之前,蘇姑娘就暫且住在宮裏,朕會派人把鎮北侯召到京城,讓你們父女一家人團聚。”
夏侯淵這話說得好聽是讓蘇雲墨住在宮裏配合調查,實際上是變相的軟禁,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以免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不過這樣也好,住在宮裏她就能多看一看自己的皇兒,順便找機會找一找當年東方家謀逆案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