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羅宮吧。”蘇雲墨想了想道,“聽說那裏是前皇後東方寐的住處,我在那裏教夏侯臻武藝,對那裏也比較熟悉。那裏環境清幽,比較適合我。”
“娑羅宮?”君白夜微微皺了皺眉道,“那裏已經頹敗很久了,再說夏侯淵的皇後是在那裏暴斃的,你搬進去住隻怕不吉利。”
蘇雲墨不以為意道:“人死如燈滅,哪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再說小妍姑娘和夏侯臻不是一直住在那裏,也沒見他們遇鬼撞邪。你現在剛剛登基,開支有限,就不必為了這種小事浪費銀子了,找人稍微打掃清理一下就可以。”
君白夜聞言笑了笑道:“朕的皇後果然賢惠,這還沒入洞房就懂得給朕節省開支了。”
蘇雲墨原本隻是嫌麻煩,被他這麼一曲解,臉不由得紅了紅。
“該省的地方省,該花的地方還是要花的,你是朕唯一的一個皇後,朕怎麼能虧待了你。”君白夜頓了頓,正色道,“既然你執意要選娑羅宮,那朕就隨了你的心願,不過那裏太過破舊,朕不能讓你太將就,待會朕就讓內務府派人過去整修。”
“那好吧。”蘇雲墨拗不過他,隻好點頭道,“不過讓他們動作輕一點,裏麵還住著兩個孩子,別嚇著他們。”
“你放心,朕心裏有數。”君白夜被她這麼一說,忽然想起來,“不過,蘇雲起和夏侯臻一直住在娑羅宮也不是個辦法,你是朕的皇後,無緣無故的寢宮裏多了兩個孩子,傳出去難免會被人說閑話,朕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安頓他們比較好。”
“不用了。”蘇雲墨一聽君白夜要把蘇雲起和夏侯帶到別的地方,立馬著急起來,“他們兩個都是小孩子,經過這麼大的變故受了不小的驚嚇,他們跟我還算親近,留在我身邊他們也不至於太害怕。你要是把他們送到別的地方我實在是不放心。”
君白夜微微皺眉道:“怎麼?你這麼關心夏侯淵的兒子?”
“他不光是夏侯淵的兒子,也是我的徒弟,師父關心徒弟難道有什麼錯麼?”蘇雲墨稍稍醞釀一番,道,“再說,他小小年紀就沒了母親,現在父親又成了瘋瘋癲癲的廢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憐?不管怎麼說,他跟你也是一脈相承的親叔侄。”
“叔侄?”君白夜嗤笑一聲道,“說起來,夏侯臻和夏侯景倒是很親,朕這個叔叔,他隻怕連認都不想認吧。”
蘇雲墨聽著他話裏的意思似乎還是認為夏侯臻的存在有一定的威脅,她忙解釋道:“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的,把他留在我身邊,我好好教導他,絕對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
“那就最好。”君白夜微微點點頭,“朕這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這麼容著他,你可不要辜負了朕的一番信任。”說完君白夜邊按了按眉心,擺擺手,“你先回去吧,後天就是登基大典,好好準備準備。”
蘇雲墨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慌亂,剛才君白夜說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對夏侯臻動了殺念還是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不,不行。
這個地方絕對不能久留,她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離開。
“蘇大人。”就在蘇雲墨恍惚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時,身後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蘇雲墨一回頭,看到北宮霽裹著狐裘站在風中,似乎已經等了她有些時候了。
“大皇子殿下?”蘇雲墨不由得驚詫,“你怎麼還沒走?”
按照西照的規矩,外國的質子是不能在宮裏呆太久的,要是被發現就麻煩了。
北宮霽看出了蘇雲墨在擔心什麼,他笑了笑道:“沒關係,我跟送我出門的那個小太監說在路上丟了個東西,回來找一找,等找到了立馬就出去。那個小太監嘴還算牢靠,不會說出去的。”
聽他這麼一說,蘇雲墨頓時明白了,他是花了些銀子買通了宮裏的一個小太監這才有機會在這裏等著她。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蘇雲墨有些歉意道。
北宮霽攏了攏衣領道:“阿墨,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在最困難的時候能想到我,我真的很高興。尉遲大人送來的信件我已經看過了,這次過來我就是想問你,你真的確定自己要離開皇宮?”
“恩,我確定。”蘇雲墨篤定道,“皇宮這個地方不適合我,我想過自由一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