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兒呢?他可還好?”夏侯景想起來問。
“臻兒很好,離開皇宮以後他整個人都活潑了很多,在私塾裏麵交了不少朋友。”蘇雲墨說到夏侯臻,眼底露出幾分溫柔,現在這種平靜安寧的生活正是她想要的,她很滿意這個狀態。
“看來你當初執意要走是對的。”夏侯景抿了一口茶水,借此掩飾眼底的小小失落,“你現在已經把你的身份告訴臻兒了麼?”
“還沒有,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我隻問他願不願意讓我做他的娘親,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覺得現在這樣也很好,有些話沒有必要說得太清楚。”蘇雲墨微微一笑道。
夏侯景點點頭,想起來問:“那君白夜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昏睡中,上個月陸非剛剛來看過,說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讓我做好心理準備。”蘇雲墨說著,目光不由得望向對麵的那道門。
當初她冒充宋淩,吃了陸非配製的假死藥,騙過了北宮絕,北宮絕痛不欲生,心如死灰,陷入了癲狂之中。等夏侯景派出的侍衛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昏厥了過去。這一睡就是三個月。
陸非給他診斷過,說他體內的那一股力量已經完全消退,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是君白夜本身的意誌,隻不過元氣大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
“那就好。”夏侯景笑了笑,沉默了片刻,語氣微沉道,“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我皇兄他已經過世了,臨終之時嘴裏還叫著你的名字。秦柳若知道他的死訊在宮裏懸梁自盡而亡,我命人把他們二人合葬在了一處。”
“這樣也好。”蘇雲墨點點頭,夏侯淵自作孽,今生辜負了最愛他的秦柳若,如果有下輩子希望他們能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小夫妻,幸福平靜的過一輩子。
兩人坐著隨便寒暄了幾句,眼看快到中午了,蘇雲墨原本想留夏侯景一起吃個午飯,沒想到夏侯景卻站起身來告辭。
“看到你現在過得好我就安心了,宮裏還有些許事務等著我去處理,我就不多呆了。”
蘇雲墨微微有些詫異,問:“這麼急著走,臻兒一直惦念著你,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不見見他?”
“不了。”夏侯景聽到後院傳來孩子們的嬉笑聲,眼神有些落寞,“要是被臻兒看到我來了,恐怕我一時半會都走不了,到時候反而讓他心裏難受。”
“那好吧。”蘇雲墨點點頭,夏侯景說的沒錯,如果見麵一會兒就要分別的話,夏侯臻肯定會傷心難過,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讓他知道夏侯景來過。
“對了,我知道臻兒喜歡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這次過來特地帶了一些,你就跟他說是我托人送過來的,想必他會喜歡。”夏侯景說著,招來隨從的侍衛,拿進來整整兩個大箱子。
送走了夏侯景,蘇雲墨呆呆的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夏侯臻跑出來抱住她的腿,撒嬌道:“娘親臻兒餓了。”
“好,娘親給你做飯吃。”蘇雲墨心頭一暖,捏了捏他臉上的肉,牽起他的手往廚房走去,“今天想吃什麼?”
“油炸小麵魚!”夏侯臻笑眼彎彎道。
“好,那咱們就做油炸小麵魚。”
小妍過來幫忙一起做午飯,兩個饞嘴的小家夥急不可待的在旁邊轉悠來轉悠去,剛剛炸幾條出鍋立刻就被他們端著出去分著吃了。
“什麼味道,好香啊……”院子裏,不知何時牆頭上出現了一個白衫銀發,闊衣長袍的男子,那男子咋看之下仙風道骨,器宇不凡,分辨不出具體的年齡。
“你是誰呀?”夏侯臻捧著盤子,抬起頭瞅著那人,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我是誰?”白衣男子歪著頭一本正經的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咯咯咯,你怎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真傻。”夏侯臻被逗樂了。
“你在吃什麼東西?好香啊。”白衣男子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盤子裏麵的吃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油炸小麵魚,我娘親做的,可好吃了。”夏侯臻說著大方的拿出一條遞過去,“大哥哥,你要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