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會到對手的難纏,薩姆淌著冷汗。
“聽起來像在故意賣弄破綻,沒有證據能保證你的是真的。”
“得對。”沙鷲笑著,“哎,不過呢,你也沒有必要相信。好了,讓我想想我本來想什麼……對了,總之我靠的是障眼法,所以光以戰士來判斷,也許我還不及你,畢竟你可是半獸人,先就比人類強壯,不過……你能看穿虛幻與現實嗎?”
話音甫落,沙鷲舉起劍。當然了,是用以佯攻的短劍。而用來偷襲的那把黑劍,再度消失在黑暗鄭
“不試試怎麼知道!”
薩姆高聲呐喊,集中注意力,一口氣衝往沙鷲的位置。
他踏向敵人,像要橫掃一切般用力揮劍。對方如果要防禦這一招,必須要將劍豎起來,並被迫進行超近身戰。這樣一來沙鷲就無法使力,躲藏在暗處的劍也將失去威力。
如果對方放棄防守,而是選擇躲避的話,同樣也無法揮劍。這個時候薩姆就能進行追擊,運用連續揮劍進行連續的壓製。在持續不斷的攻擊下,對手難免會露出破綻,隻要能抓住那個時機,就能取得優勢。
然而——
“——太真了。”
一陣毛骨悚然從五髒六腑升起,薩姆感到危機逼近,連忙伸出左手,護住自己的喉嚨。
下一瞬間,覆蓋咽喉的手傳來一陣劇痛,鮮血湧出,沾濕了鎧甲裏的衣服。要不是感受到了殺氣,並當機立斷犧牲一隻手,喉嚨早已被切斷了。薩姆慶幸撿回一條命之餘,咬緊牙根,忍著痛揮劍橫掃。
劍刃沒有砍到沙鷲,他以輕鬆的姿態閃避掉了這一擊。
剛才那一擊是怎麼做到的?薩姆無法理解,自己的招式應該封鎖了對方所有的攻擊路線才對,對方不可能有餘力施展剛才的攻擊。
繼續這樣下去不妙。
薩姆意識到這點,往後退去拉開距離。視野中可以看見沙鷲舉劍過頭追擊而來。薩姆知道那把劍隻是佯攻,真正的殺招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第二把劍,於是他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
既然看不見,那就用聲音來捕捉對方的攻擊。
自己身穿的鎧甲,還有體內傳來的心髒跳動聲都成了噪音。薩姆將其統統摒棄,現在該聽見的,隻有眼前男人發出的聲音。
眼前漆黑一片的空間中傳來些微的風切聲,朝著薩姆的臉而來,而且是正中央。
聽到了!
薩姆慌忙轉頭,但還是慢了一點。伴隨著皮肉被撕扯開的痛楚,滾燙液體從臉頰流出,沿著脖子流下。
“就是現在!”
對手的攻擊剛剛過去,現在還來不及收力,同時身體也因為前衝的慣性而無法進行閃避,這是絕佳的攻擊時機。
薩姆顧不上疼痛,將這一切全賭在這一擊上。
剛才左手被拿來當成肉盾,此時左臂手腕以下除了疼痛,什麼都感覺不到。他不知道手指還有沒有辦法動,也許連神經都被斬斷了。但薩姆還是讓左手握住劍柄,至少能添點力氣也好。
必須要做到一擊斃命,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然而——
沒錯,預料之外的事情又發生了。
一個滾燙的觸感貫穿了薩姆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