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魔璽又闖上棲玦山了——”
“快去請司玦大人——”
……
玦生殿外,一抹玄色身影背對玦生殿淩然而立。
“穹瀾護使,魔璽闖進了我棲玦山,還請穹瀾護使速速請出司玦大人與魔璽一戰。”
一身玄色緊身衣的穹瀾,麵無表情的看著來人,不為所動。
“司玦大人在閉關!”
“可是,魔璽在山上已經大開殺戒了,揚言與司玦大人有約在先,今日便是決戰之日。”
穹瀾眸裏古井不波。
“那隻是他單方麵的約定,司玦大人不曾應過,何來約定一說?退下。”
來人一張愁眉不展的臉上,滿是焦蹙神色。
“可是……穹瀾護使,人馬上就要殺過玦生殿來了,山內眾神,除了司玦大人有能夠與魔璽一戰的實力,無人能阻攔得住啊!”
穹瀾漠清的眸子微斂,沉默兩息,回頭望一眼玦生殿。
司玦大人修為境界馬上就要突破瓶頸,進階邁入傳說中的新境界了。
在這種最重要的時候,她怎麼能夠容許旁人來擾他突破?
任何人,都不可以。
穹瀾殷紅的唇瓣微抿了抿,一道本命結界落在玦生殿上空,將玦生殿籠罩在月光色的光波結界之中。
深深望了一眼玦生殿,穹瀾漠清的眸裏繾綣出一抹旖旎脈脈的柔光,衣袂翻飛,轉身決絕的揚長而去……
“哈哈哈哈……司玦,你終於肯出來與我一戰了!
今日在此,本尊便要好好與你戰出個高下之分來,讓你眾山之神,好好見識見識,你我之間,究竟是誰居誰之上?
誰才是這上日界中戰力最強的第一戰神?”
“廢話少說,日月星空裏去動手吧。”穹瀾麵無表情道。
日月星空裏的時間流速快入極致,比之上日界,一日可速出十年之久,足可以拖延出時間來,讓司玦大人在這裏好好突破,不受打擾。
魔璽一愣,去日月星空裏決戰?
隨即仰天大笑。
“好,日月星空就日月星空,隻要你肯戰,在哪裏決戰,本尊無所謂。”
日月星空裏,魔璽眯眼陰鷙的看著幾十回合下來,便倒在他手下吐血不止,再無戰力的司玦。
“什麼時候司玦的修為,竟然變得這麼弱了?才一個大招而已,就能讓你這麼不堪一擊?還是說——”
魔璽話聲一頓,抬起的掌倏然暴開穹瀾的幻術,一張傾絕薄霧的清華容顏,刹那間化作一張灼華冶妖的美人顏,掌風之襲下,穹瀾如瀑的長發淩亂舞揚——
“穹瀾?怎麼會是你?”魔璽臉色遽然驚變。
被魔璽一掌風使然下,轟飛出去倒地不起的穹瀾,嘴角一抹冶紅沿著耳後根淌下,浸染了縷縷發絲,瀲灩眸子緩緩撩開,入眼的是萬裏無雲的湛藍天空。
似是錯覺,餘光裏,她好像看到了湛藍天邊的一抹輕逸雲白色向著她的方向飄來,穹瀾嘴角微微揚起,唇瓣輕啟,無聲呢喃——
好想一直陪在司玦大人的身邊,可惜要離開了,再也不能守護著他了……
“穹瀾——”
誰?
這般繾綣溫柔的雲語著她的名字……
是誰在她耳邊低喃,呼喚著她?
穹瀾緩緩闔起的眼,用盡最後一絲意識,微微半睜半撩開,一張心心念念烙印在心底的清華容顏,就在眼前。
穹瀾忍不住抬手觸碰,終於如願的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從來都沒有這麼親近的感受過心中那抹雲白色的溫度,是將死之前的幻覺嗎?
哪怕是幻覺,也很美好呢。
穹瀾歡喜的揚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