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鑽不出來,蘇公公嘴角笑弧壓不下去。
少女話的時候他並未插嘴,卻喜歡極了這樣的氣氛。
隻是太過擅長隱藏情緒,從麵上,總難看出他在想什麼,
他從後眯眸看著少女纖細背影,看她時而扭頭給他一個微笑,唇畔笑弧便會更深一點點。
以前他以為,在皇宮這種地方,純白也會被染成純黑。
但是世上總會有那麼點意外,十三公主便是那樣一個意外。
不管她是十五歲,抑或五十歲,都……記吃不記打。
“公公,你有沒有聽我話啊?你應我一聲嘛,隻有我一個人在,好沒意思啊!”
“嗯。”他應。
少女聲音立即興奮了一個度,“我再跟你分享一個秘密,我十二姐姐人不可貌相!她在外頭的時候可囂張了!我們剛到聚會的時候,侯府千金看不起我來著,被我皇姐一凶,臉給氣扭了都沒敢再我的不是。”
隨即察覺自己似乎有點興奮過頭,少女控製著肩膀抖了抖,努力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蘇伯言需扭頭才能吞下忍俊不禁的笑意,答得認真,“公主本性純良,從不仗勢欺人,是別人不好。”
所以,他才不舍得讓她的空染上一絲一毫血腥與陰霾。
所以,留了月姝一條賤命。
“我看到你笑了,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他想答沒有,可是她扁著嘴的模樣,讓他把話又咽了下去。
期待她接下來的表演。
一如他所想,公主登時就被氣著了,扯出自以為陰狠的表情,奶凶奶凶。
下一瞬,公主腳下一個踉蹌歪坐在地,捂著自己的繡花鞋,“啊,好痛,公公,我扭到腳了!”
“這可如何是好?公主且先忍忍,奴才這就去尋太醫!”蘇伯言一個箭步上前,先看了眼少女裙擺底下露出尖兒的繡花鞋,再掃一眼連顆石子都沒有的漢白玉大道,隨即起身要去尋太醫。
兩人已經走到禦花園,這個時辰,禦花園裏無人,想去找太醫,隻能蘇伯言親自去。
他剛起身少女就探手抓住了他衣擺,“公公可別!不過是腳扭了一下,我歇歇就好了,真要為這個去尋太醫,讓人知道了要笑我題大做的。”
“公主金枝玉葉——”
“什麼金枝玉葉啊,本公主沒那麼嬌氣。”雲鳶歌細白手揪住男子不放,仰頭笑得真可憐,“公公在旁邊陪我呆會?我緩過勁兒就能繼續走了。”
蘇伯言蹙眉,再次蹲下來,“公主不願請太醫,那奴才幫公主揉一下,許會好些。”
雲鳶歌忙點頭。
揉揉好,要真讓蘇伯言去請太醫,她可不就露餡了?
一點紅腫都沒有的腳,扭到不能走了誰信啊。
看著低頭認真觀察她繡花鞋的男子,雲鳶歌挑唇陰笑。
酉時中?我要是酉時中能讓你準時回去,我就給跟你姓蘇!
念頭剛轉一圈,便覺腳一緊一鬆,狗太監把她繡花鞋脫掉了,正在解她的羅襪!
雲鳶歌眼珠子暴凸,“……”
尼瑪,非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