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死了個奴才,在皇上眼裏實算不上什麼大事。
隻不過因為事關鳳羽宮跟玉芙宮,兩宮主子背後勢力對他尚有大用,皇上才麵上做出安撫,派蘇伯言去走個過場。
事情到最後,終究是要事化了。
到底不過是皇後跟寵妃之間意氣、高低之爭罷了。
雲鳶歌是這麼認為的,結果第二就傳來消息,驚掉了她下巴。
“你再一遍?”雲鳶歌掏掏耳朵,這兩受太多刺激了,可能有點耳背。
“皇後身為六宮之首,以權謀私包庇自己人,處事不正,枉為六宮表率,皇上責令抄寫宮規十遍。林妃娘娘身為妃子在皇後寢宮大吵大鬧,恃寵生嬌不敬皇後,被罰閉門思過半月。”
雲鳶歌下巴掉了,各打一巴掌?她皇兄怎麼突然英明起來了?
前世不是這樣的。
她記得前世皇後跟林妃之間也是爭端無數,那時候皇兄每次都和稀泥。
映冬還沒完,“今兒一早上,皇後黨跟林妃黨紛紛在朝堂上折子,替兩人喊冤,把朝堂鬧得跟菜市場一樣,惹了皇上不高興,一連降了兩派十幾個饒官職。”
“……”雲鳶歌下巴已經撿不起來了。
她懷疑她皇兄被人奪舍。
昭帝這個人,喜愛奇珍,剛愎自用,心胸狹窄還多疑,他的能力守成可以,像今這種雷厲風行絕對不是他的作風,他沒有那麼高明的心機。
利用後宮妃子之間的爭風吃醋,震懾後宮,削弱前堂黨派勢力,名正言順,殺雞儆猴。
昭帝想不出來這種法子。
是蘇伯言。
特麼的,這狗賊把物盡其用四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啊!
一個被放棄的月姝,他能利用這顆棋子幹出這麼多事情,簡直令人發指!
二話不,雲鳶歌打包起還沒吃完的杏仁酥,拔腳就往外走。
“公主,你要去哪啊?”
“蘇公公昨兒公務繁忙還親自把本公主送回來,我去道謝。”
雲鳶歌臉嚴肅,她就是死也不能讓蘇伯言把大腿收回去。
早點抱穩了早點安心。
那個變態喜怒無常,昨對她好,誰知道明她會不會是下一個月姝。
“公主,你也了蘇公公公務繁忙,他不一定有空見你。”
“沒空再,大不了回來就是了,有什麼要緊。”
拍馬屁還挑時辰的?
畏畏縮縮能成什麼大事?
瞅著自家公主虎虎生風的步子,映冬抹了一把臉,她總覺得公主是在找各種借口去蘇公公麵前刷存在感,十分居心不良。
但是她不敢真話。
昨兒沒把公主哄回來,她被扣一個月飯的責罰還在,兜裏就剩下五兩碎銀。
她不能再得罪公主,丫鬟也要恰飯的。
很快,正在辦公的蘇公公,發現身邊窗台上出現一顆杏仁酥。
片刻後,又多一顆。
再片刻,又來一顆。
隨後,是少女毛茸茸的腦袋從窗台外麵心翼翼探出來,朝他咧嘴笑,“公公,吃杏仁酥啊。”
軟軟氣音,帶著討好,隨風鑽進耳裏,癢癢麻麻的。
蘇伯言坐著,凝著,緩緩翹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