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
男子聲音低低的,黑眸晦暗,意味不明。
雲鳶歌的解釋就簡單粗暴了,“昨不是你的嗎?我們是朋友了。今我給你送吃的來,咱們關係更好,好朋友沒毛病。你是不是?”
蘇伯言翹唇,片刻後應道,“公主的是。”
他的回答雲鳶歌很滿意,臉上笑得更加燦爛。
這種時候就是要強詞奪理,尤其是對蘇伯言這種陰晴不定的太監。你不強悍點,他鳥都不鳥你。
“蘇、蘇公公。”她喚他。
本來是想喊蘇伯言的,兩人既然都是好朋友了,直接喊他名字會顯得更親近些。
再昨都喊了,今還矜持啥?
但是話到嘴邊,她愣是張不開那個口。
算了,還是下次再改口吧……
“公主有何吩咐?”窗裏,男子已經恢複平日模樣,平靜淡然。
隻有那雙眼睛,對麵少女依然看不透。
清了下嗓子,雲鳶歌神神秘秘朝男子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等男子重新傾身過來,雲鳶歌湊了上去,“公公,我這個人是最記情義的。你幫過我,禮尚往來,我也想幫公公做點事。要是有什麼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你盡管提,別客氣。”
因著擔心擾到其他人,少女話直接湊到了他耳邊。
溫熱氣息噴灑在他耳畔,攜裹著少女馨香鑽入鼻腔,蘇伯言眸色驟暗。
緩緩攥緊五指,不動聲色拉開距離,對上少女隱含期待的目光,他,“公主既然提起,奴才確實有事需要公主幫忙。”
“你你!”雲鳶歌激動了,她要的就是這個啊!
蘇伯言請她幫忙,她隻要把事情辦成了,那就等於她在蘇伯言這條船上真正綁死了,扔都扔不掉那種。
命運可以改寫!
念頭剛轉一圈,便見男子又傾身壓過來,學著她之前的樣子,薄唇湊到了她耳邊,“公主可還記得兩月前,兵仗局門口,奴才跟公主過什麼?”
“記、記得。”雲鳶歌渾身僵硬,寒毛直豎。
她記得個錘子!
靠這麼近,她快不能呼吸了!
走開點啊TAT!
“奴才跟王進公公現在是彼此最大的對手,為了扳倒我,他勢必用盡手段。公主既是奴才最好的朋友,王進定會從公主身上著手。”
“屆時,公主盡管將你知道的信息告訴他,記得要銀子,越多越好。”
“王進多疑,越是來源昂貴的消息,他越會深信不疑。就跟別人認為越貴的東西越好是一個道理。”
男子呼吸打在她臉側肌膚,激起一片戰栗,雲鳶歌所有注意力全在這上頭,壓根沒法分神去聽男子了什麼。
直到男子話完了抽身離開,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屏了呼吸,差點沒憋死。
“公公,你能不能把剛才的話,再、再一遍?”雲鳶歌靈魂爆哭。
隨即便聽男子輕笑一聲,似心情極好,在她對麵姿態慵懶的偏了下頭。
他問,“有肥羊送上門,羊毛……薅不薅?”
那還用問?
“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