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口越暢快,連帶多年來梗在心頭的鬱氣也減輕不少。
“聽蘇公公跟十三喜得一女,朕要是早知道消息,必然早早道賀,這聲恭喜遲了好幾年,蘇公公不會介意吧?”
璟王一家三口此時也坐了下來了,皆臉色緊繃,不知道該如何緩解眼前氣氛。
皇上分明故意膈應蘇大人。恭喜“公公”喜得子,殺人誅心啊!
包間裏的人,幾乎都在等蘇伯言爆發。
結果,蘇伯言淡淡一笑,坐下,“皇上的恭喜,什麼時候都不遲,草民多謝。”
他笑了,昭帝就不笑了,沉下臉冷冷看著蘇伯言,他且等著看他能強顏歡笑到幾時。
跟昭帝對視片刻,蘇伯言又淡笑道,“皇上此次來赤河,想必是來考察民生的?若有需要草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一定配合。”
“下之濱莫非皇土,朕的土地,朕要不要考察無需蘇公公操心。倒是你,不聲不響隱在赤河好幾年,可是幹出一番大事業了?”
“雖然不在朝為官,卻也是皇上的子民,來到赤河為皇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草民心願,如今有所成,也是沾的皇上福氣。”
昭帝暗暗磨牙,想繼續諷刺,但是人家話裏在捧他,他要是一巴掌下去,就等於自己落自己臉麵。
蘇伯言果然跟以前一樣狡詐陰險!拿準了他的死穴對付他!
“你們幾個先退下,朕有話要跟蘇公公單獨聊!”沉著臉,昭帝把璟王一家子遣了下去,反正他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那麼沒用還不如早早退場。
很快,包間裏就剩兩人四目相對。
氣氛不知不覺的凝滯下來,壓得人肩頭發沉。
“蘇伯言,你早知道朕跟著一塊來了,還敢放朕進來,是有恃無恐?”最終昭帝先開了口。
在沉得住氣這方麵,他從來沒比過蘇伯言。
蘇伯言挑眉,“皇上身邊未帶一兵一卒,為了見草民一麵煞費苦心,連奴才都扮上了,奴才豈能讓皇上無功而返?”
“你!……”媽的狗賊!牙尖嘴利!
開殺一回合,昭帝就被氣得吭哧吭哧的。
他確實沒帶一兵一卒,如今想來簡直失策!
這種情況下如果蘇伯言想要對他做點什麼,比如弑君什麼的,豈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此,昭帝立刻警惕起來,他剛才真不應該讓璟王一家子離開!
“皇上,您在想什麼呢?”對麵男子問。
昭帝,“一介草民,膽敢揣測朕的心思!”
“若是草民不猜,皇上無人配合,什麼時候才能出此行目的?”
“大膽蘇伯言!別以為赤河是你的地盤,你就拿捏住朕了!”
又是這等色厲內荏的怒斥,蘇伯言嘴角揚起一角,身子稍稍往後靠上椅背。
昭帝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挺窩囊的,可惜這句話萬萬不能當著對方的麵出來。
狗急了尚且跳牆,真把人激得羞怒之際,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蘇伯言擺出了側耳傾聽的姿態,等著昭帝繼續痛罵一場。
昭帝,臉上五顏六色,氣得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