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能確定,皇上絕對是在公報私仇!雖然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罪名是什麼!
……
同一時間,府中另一處宅院裏,有差不多意思的對話。
房間已經熄療,隻是房中尚有喁喁低語,昭示房中人還沒睡下。
“公公,你皇帝今晚是怎麼了?”雲鳶歌低問。
私下裏,她更喜歡喊他公公。
蘇伯言,“他的脾氣跟六月差不多,變就變,興許隻是一時心血來潮,無需在意。”
“你肯定在哄我。”
“我如何哄你了?”
“我感覺到的。”
“……是,我家公主有非同常饒直覺,跟狗鼻子一樣靈敏。”
幾乎話音落的同時,男子發出了悶悶的痛呼聲,不知是被撓了還是被咬了。
“公主想知道,奴才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
“哼,三不打上房揭瓦了你還……本宮聽著。”
“雲寶衝熙兒磨了下牙,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
難以置信,雲鳶歌決定不信。
太驚悚了,她寧願昭帝是被別的事情惹著了才教訓輩。
現在聽著他竟然貌似是在為自己女兒出頭,她怎麼覺得那麼害怕呢?
第二去碼頭送行,出門前雲鳶歌就打定主意不帶女兒去,還特地留了映冬在府裏帶娃。
沒想到事情剛吩咐下去,轉頭就看到自己生的鬼精,又掛在了昭帝手上。
“娘親,熙兒也要去送暴躁叔叔!”
雲鳶歌僵著臉笑哄,“碼頭風大,娘親跟爹爹去送行就行了……”
“不行不行,熙兒跟暴躁叔叔是有秘密的朋友,朋友要走了,熙兒要送行的!”
昭帝,“朕已經答應熙兒送行了,君無戲言,咳!”
“……”所以,敢讓皇上君無戲言的,就是犯罪。
皇上,真有你的。
轉了下視線,雲鳶歌才看到昭帝身後還跟著個人。
是昨晚被揪過去守夜的雲寶,半大少年此時萎靡不振,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幾乎占據了半張臉。
“寶,你這樣子……是不是一晚上沒睡?”雲鳶歌訝道。
雲寶幽幽看過來,“夫人,客房沒有多餘的床啊。”
“哎呀,瞧我這記性,我把這個給忘了,怪我怪我。”
雲寶眼神更幽怨了,他從十三公主的語氣裏沒聽出半點愧疚。
行,他也是個聰明人,明白了。
送行隊伍不大,就是一輛馬車,車裏坐著雲鳶歌一家三口。
三口裏還有個吃裏扒外的,嘴裏一口一個暴躁叔叔。
站在碼頭,目送昭帝、璟王一行上船,船開始連了熙兒還把手舉得高高的不停揮,“暴躁叔叔,記得我們的秘密哦!熙兒會保密噠!”
昭帝背手站在船尾,沒有朝娃兒揮手,沒有應答,也沒有轉身回船艙。
河上風大,吹得人衣衫獵獵作響,那個人就那麼直直站在船尾望著這方,風將他的衣袍吹往一邊,顯出瘦削身形,也顯出他身上不經意彌漫出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