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拂,“姐,你要跟老爺、大爺商量何事?”
楊紅玉垂眸,啟唇,“退婚。”
……
當日,楊府因為楊紅玉要主動退婚一事,極不平靜。
這邊廂夏侯非回到公府,鬧出的動靜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爺子這次不僅動用藤條,還把夏侯非倒掛在宗族祠堂門口的老槐樹幹上,使了老力氣抽。
“離家出走?想用這種方式抗議?你個腦瓜子沒長全的!你把老頭子我的老臉都給丟盡了!”
“回來的時候你有沒有在京城四處打聽?啊?看看別人現在是怎麼我們夏侯公府的,又是怎麼楊府的!我夏侯公府是過錯方,別人怎麼老頭子無所謂,可是你讓人家楊府無辜的姑娘家成了全城笑柄!因為你一己之私人姑娘名聲掃地!”
“身為我夏侯公府子孫,一點擔當都沒有,你愧對夏侯這個姓!這次你要是仍然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以後你就直接滾出家門,在外自個過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出去了也別再是我夏侯家的人,別頂著夏侯公府的名頭招搖!沒了夏侯公府的光環,你就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幾分本事!”
老爺子是真被氣著了,下手渾沒留情,把倒掉著的人抽得渾身血痕,自己也氣喘籲籲。
換做以往,鞭子還沒落下夏侯非就開始呼搶地了,這次卻沒櫻
看著自家老爺子的倒影,須發雪白,臉色氣的發青,看自己的眼神恨鐵不成鋼。
夏侯非咬牙忍痛,眼眶默默發了紅。
夏侯亦跟雲鳶容在旁看著,兩人都沒敢求情。
家裏老爺子性情豁達,對輩素來寬容講理,極少有被氣得這麼狠的時候。
此時他們若是上去攔著,怕是老爺子鬱結憋在心裏,會把自己身子骨憋壞了。
所以,還是讓夏侯非挨打吧。
這頓打,夏侯非躺了近二十才能下床。
就在他能下床走動那,驚聞楊府來人,要跟他商量退婚。
那一刻夏侯非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是解脫?還是愧疚?
或許是愧疚更深些。
他躺在床上這近二十時間裏,打聽清楚了他離京那段時日京中的情形。
在他離家的第二,夏侯公爺逃婚的的傳言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先前笑話他夏侯公爺要去楊府當上門女婿的流言轉眼就被新的流言壓了下去。
各方開始笑話夏侯老爺子霸道獨裁,逼得親孫子離家抗爭。
更笑話楊府養出的姑娘不得人傾慕,才貌品行俱佳又有何用?性情不討喜,年至二十都沒能嫁出去,想招個上門女婿還被人逃了婚。
還笑話楊府沒看清自己身份,雖是書香門第,楊老也貴為祭酒、貴為南詔大儒,但是想要招贅夏侯公府的公爺,豈非異想開?
書香門第跟南詔唯一的公府,之間地位差距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