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言把女子老往那邊瞅的臉板過來,對正自己,“大事想不到,事想不開,不用理會。”
“他一早上打翻二十幾個碗了都……”
“從他月錢裏扣。”
雲鳶歌默了默,聲征詢,“真不管啊?好歹是你得力幫手,你這個主子爺怎麼這麼無情?”
蘇伯言挑眉,“無情?這不是你鬧出來的?我跟你配合,反倒被你無情了?”
“夫君,我錯了。”男子一挑眉,雲鳶歌立慫。
男子似笑非笑,揶揄,“認錯這麼快?”
“有錯就要認,必須的。”我不是怕你,我是不想回了房關上門我老虎變貓。
映冬低著頭,磨磨蹭蹭收拾飯桌上碗筷,等主子爺半抱半拖把夫人帶走了,才倏地一下滑到伯安旁邊,拿手肘戳他,“你一早上的在幹什麼呢?打碎了那麼多碗,爺要扣你月錢!”
“唔?爺要扣我月錢?”伯安這才迷迷糊糊回神,哦了聲,“扣吧,反正一個月五十幾兩銀子,孤家寡饒足夠花用了。”
映冬抿著唇角,抽了抹布一把甩在伯安腦門,“個敗家爺們!”
打了人,罵完了,抱起托盤就走,留下伯安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老子怎麼敗家了?”
這話得好像他一下敗光成千上萬銀子似的。
不就幾十個碗錢嗎?他付不起咋滴?
還沒他給她買一支絨花簪來得貴呢!
慢條斯理把偏廳整理幹淨,把接下來的瑣事交代給府裏下人,伯安沒有像往常那樣去後廚找映冬,然後等她一塊回別院。
突然就失去了興致,整個人變得懶洋洋的,看什麼都百無聊賴。
午飯吃完了,接下來的時間基本清閑,他可以好好睡個午覺,睡醒兩外頭走一走,去喝杯茶,去喝杯酒,去聽一場戲……
至於映冬,應該又是跟姓唐的約好了,會在外麵玩上一整個下午吧。
砰!房門被人從外頭粗暴踹開。
伯安本就沒有睡著,聽到動靜扭頭往外看去,女子彪悍身影正從背光出飛快朝他逼來。
“蘇伯安!”
“哎喲喂,你總算記得我姓蘇了。”
“別給我岔開話題,你今兒怎麼回事?!”
伯安坐起,冷不丁的被興師問罪,很是莫名,“什麼怎麼回事?我怎麼又惹著你了?”
他今兒可什麼都沒幹!
“姑奶奶在後廚等了你快一個時辰!你居然自己先跑回來睡覺了?!”映冬一把揪住伯安領子,咆哮。
氣死她了!
以為他會有點改變呢。
踏馬,變是變了,變成鴕鳥了草!
耳邊的咆哮猶在,耳膜子被震得生疼,連腦袋都被震得有點暈乎乎的,伯安眼瞼斂起,“你在後廚等我了?……幹啥?我以為你跟姓唐的又出門去了——”
“是,約好了,現在就出門!你個蠢驢!”用力把人往床上一摔,映冬猶不解氣,抬腳在人身上又踹了一腳,然後氣呼呼的離開。
房門被甩了下,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