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是問話,問的時候眼睛一直涼颼颼盯著伯玉。
伯玉很是冤枉,舉起手做投降狀,“我過很多遍了,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有誰?人可是你帶來的!”
廳裏除了伯安之外的所有人,或抬頭望,或低頭逗熙兒,沒有一個跟伯安對視,連映冬也一樣。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伯安心裏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隨之俊臉慢慢龜裂,“不會是有什麼事情你們都知道,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吧?出生入死同甘共苦這麼多年,你們就這樣對我?就連映冬你也是?!”
映冬尷尬抬頭,輕咳一聲,“行了,多大點事啊,搞得跟塌了一樣喪。那賀禮是唐邵給我的。”
“什麼時候給的?”
“他走那。”
伯安,“……”就是,人家走那就做了不回來成親的打算了,所以才提前給了賀禮。
伯安臉上烏雲轉晴,得意哼笑,“算他識相!不過你也是,他早就放棄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一聲,害我替你提心吊膽那麼長時間,虧得是我不跟你計較,哼。”
映冬,“……”
眾人,“……”
這個美麗的誤會,後來持續了一輩子。
大家終究是不忍心對伯安解開真相,告訴他他被好兄弟伯玉算計了一把。
那個在感情方麵缺了根弦的人,好像一輩子都沒弄懂什麼是喜歡。
跟映冬打打鬧鬧過了一輩子,卻會在映冬生病時衣不解帶照顧在側,在映冬心情不好的時候故意尋她打架最後輸在她手裏,在映冬偶爾羨慕別的夫妻濃情蜜意時送她禮物,別扭又笨拙的哄她開心……
映冬的一輩子,是恣意的,閉上雙眼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她無比滿足。
因為有生之年終於有幸看到一次,看到那個傻瓜哭得像個孩子。
映冬不知道,那個哭得像個孩子的傻瓜,在她離開的第二日,追隨了她的腳步。
兩饒墓碑是他們一生摯友伯玉親手立的。
蘇伯安、映冬夫婦之墓。
碑文隻有兩句話:
願你三冬暖,
願你春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