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史湘雲住了兩日,便要回去。賈母因說:“等過了你寶姐姐的生日,看了戲再回去。”史湘雲聽了,隻得住下。又一麵遣人回去,將自己舊日作的兩色針線活計取來,為寶釵生辰之儀。
誰想賈母自見寶釵來了,喜她穩重和平,正值她才過第一個生辰,便自己蠲資二十兩,喚了鳳姐來,交與她置酒戲。
鳳姐湊趣笑道:“一個老祖宗給孩子們作生日,不拘怎樣,誰還敢爭,又辦什麼酒戲。隻是我這實在是忙不開,不如交給珠大嫂子吧。老祖宗就當疼惜小輩了!”
賈母不悅道:“你這猴兒。有什麼可忙的,還不是離不得你男人,那天把你男人綁在你褲上可就好了。你婆婆也不敢和我強嘴,你和我綁綁的。”
鳳姐笑道:“老祖宗可冤枉我了,您就想著這寶釵是好的了,自掏腰包給她過壽,卻是忘了,我家大姑娘今年可是及笄之年啊,我家爺回來也是給大姑娘過好日子的。我又哪敢耽擱啊”
賈母一聽賈璉這兩個字就哆嗦,又聽鳳姐是給迎春過及笄,又是一陣尷尬,自家的姑娘什麼日子都不記得了,還巴巴給人家過壽,隻好笑了一回道:“看,我是真老糊塗了,如此也好,不如把二人的日子一起過了。迎春一個庶女,寶釵是薛家的唯一嫡女,身份上也配的。”
鳳姐嚇得趕緊拒絕:“老太太啊,迎春可是我婆婆的女兒啊,早就記在名下的嫡女啊。迎春可是以嫡女的身份定下來給牛家的大少爺的。是一肩挑牛、封兩家的宗婦啊。可不敢亂說”
這也給賈母嚇了一跳。迎春記在邢夫人名下這事,賈母知道。卻也沒當回事,一個庶出的姑娘,記在沒有子嗣的續弦名下,也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不知道迎春已經許了人家了,還是戶部尚書牛大人,這等人家。還是一肩膀挑兩家的宗婦。哪牛大人的妻家,封家。可是當年風頭蓋京城的人家。
真沒想到,迎春能許這麼好的人家,又感歎道,迎春一個庶女也配許給這麼好的人家。想都沒想的就開口道:‘這事不妥,迎春一個庶女,怎麼配這等人家啊。讓人家知道了,會壞了兩家的交情的。’
鳳姐徹底被賈母的腦思路驚蟄了,這事跟孫女有多大仇啊,這麼不盼著孫女好,可也沒辦法,怕賈母又生事端,在幹出點去賠禮悔婚的事,鬧出更大的笑話。別懷疑,就賈母的智商,幹得出來。隻好開口道解釋道:‘這是皇上給拉的媒保的簽,牛大人的兒子,一定要娶賈大人的妹妹的!’鳳姐恨得,都快把威脅二字,寫在腦門上了。
賈母一聽,也反映了過來,心道“是啊,賈家,牛家,是沒交情的,有交情的事賈大人和牛大人。”
這麼一想,心裏也蔫蔫的了,沒了辦生日的心氣,隻是把給寶釵辦生日這事交代給孫媳婦李執去了。自己暗自神傷,怎麼生了賈璉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孫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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