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府這次的鄉試準備時間雖然倉促,但還是如期舉行了。學子們魚貫而入,找對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考題的到來。
陸雋宇握握拳頭,閉上了眼睛,放空腦袋,突然一個身影闖了進來,她的眼睛明亮而狡黠,檀口輕啟:“夫君。”突然她惡意一笑,隨手抽出一把菜刀。
嚇得立即掙開了眼睛,隨即啞然失笑。也許他比想象中更喜歡那朵荷花,馬上考試了,他還想起了她。
他到涼州這些天,讀書訪友,忙得不可開交。望山縣離得太遠,即便有什麼事情也趕不回去,索性他就不去想家裏的一切,一心撲在考試有關的事務上。
隻是人的心並不能控製,一放鬆她的輕聲笑語就會出現在他的腦子裏。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呢?想著她拿著菜刀恐嚇別人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了。
然後就看到發放考卷的學政官員嚴肅的臉,立即正襟危坐,恭敬的接過考卷。等開卷的鑼鼓聲一響,他心無旁騖的開始了答卷。
在考場呆了三天三夜,許多考生出來的時候已經虛脫了,直接被家人抬走了。
陸明伸長脖子焦急的看著考試院的門口,免得錯過了陸雋宇出來的身影,但他心裏還在尋思著,是不是需要去雇兩個人,要是他家主子暈倒了,他一個人不一定背得回去啊。
可還沒有等他想好,很快一個熟悉的人影闖入他的視線。他高興的跑了過去,扶著陸雋宇道:“公子,您覺得怎麼樣?不如我背您吧。”
陸雋宇揉揉太陽穴,緩緩的向前走,道:“不用,走走就好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一回到客棧,他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睡著了。陸明小心的放下帷帳之後,就坐在一旁,等待他的隨時吩咐。
陸雋宇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洗漱完之後總算清醒了,問陸明:“這兩天可有事?”
陸明道:“有幾位公子想要過來拜訪您,見您在休息就囑咐奴才不打擾您。公子,奴才都記在了這冊子上。”說著遞上了冊子。
陸雋宇接過看完了後,道:“一會你照著這人名和地址替我回複一下,看他們是否有空閑明日晚上在此聚會。”
“是。”陸明應道,想了想,又從身上拿出一封信,道:“公子,這是範叔寫給您的,早上剛到。”
陸雋宇接過,撕開信封口,見陸明還站在一旁,道:“你去忙吧,把能到場的人統計出來,然後和客棧老板商量一下明天的菜色。”
陸明彎腰退了出去,陸雋宇這才開始看信。等看完了內容,他長籲了一口氣,不由得笑了,娶了李荷花,家裏的事情果然就讓他省心了,也不由在出遠門的時候,擔心母親和妹妹被人欺負。而且見識過荷花的威風和實力,陸家村的人應該會老實不少了吧,嗬嗬。不過該趕回去了,他心中的思念已經壓抑不住了。
李荷花接到陸雋宇要回來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了,信件先到,但算算時間,在過小年這一天他就能回來了。
成婚雖然不久,可她覺得陸雋宇還算是稱職的夫君,尤其是他的俊臉她無數次在夢中相見了。哎,開了葷的男女都是一樣的。
二十四早上一大早,她決定去村口做個望夫石,誰知蘇氏也要跟著去,她勸不動隻好答應,但卻給蘇氏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臘月三九天,冷得滴水成冰。
最後陸芙蓉也要去,幸好她勸住了王氏,於是三個女人帶著秋風和玉雪去了村頭。
天色陰沉沉的,陸芙蓉道:“母親,不會要下雪吧,哥哥走到哪裏了?別被雪隔在外麵了。”
蘇氏輕輕的打了一下她的手,道:“不許胡說,你哥哥一會就回來了。”
李荷花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小凳子,找了一個避風的山石旁邊後,道:“母親,您坐著等吧,我們可能要等一會。”說著看了一眼陸芙蓉。
自從上次陸三郎事件她頂撞了蘇氏之後,蘇氏就對她有些冷淡了,但她並不後悔說那些話,也不計較蘇氏的冷臉,每天照舊請安,說話,笑語盈盈的。半個月下來,蘇氏的臉色雖然緩和了一些,可她說十句話,蘇氏也隻會搭上一兩句。所以很多時候,她和蘇氏之間的交流都通過陸芙蓉去辦。
陸芙蓉接到了李荷花的示意,立即笑道:“是啊,母親,您快坐下歇歇,要是因為您累著了,哥哥回來可要生我們的氣了。”
蘇氏想起自己孝順的兒子,臉上總算有了笑意,道:“好。”
陸芙蓉有心討好一下李荷花,免得她想起她以前的混賬事,把她打得和陸三郎一樣麵無全非不說,眼看到過年了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