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宇見從高大的樹下探出來的兩人,立即奔了過去,一把抱住小姑娘,一邊著急的將李荷花拉入懷裏,問:“娘子,有沒有受傷?我們立即去醫所。”
李荷花把手往裏縮了縮,正要說話。
小姑娘就奶聲奶氣的說:“爹爹,剛剛有壞人欺負我們,娘手受傷了。”
陸雋宇立即拉出她的手,眼睛猩紅:“都是我的錯,我來得太晚了。我們去醫所看看。”
李荷花剛想拒絕,但是眼珠轉了轉,老實的點點頭,道:“好,我聽夫君的。剛剛我被一個鐵刀砍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鐵鏽,會不會破傷風啊?”
正在憤恨和心疼的陸雋宇頓時有些黑線,不過心裏也放下心來,娘子還有心情碎碎念,應該沒有大事。他先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墊在地上,然後又小心的抓住她的胳膊,道:“娘子,你先歇一下,陸成去叫馬車了,等會我們做馬車去。”然後又掀起她的袖子,仔細端詳她的手,上麵有一道深一道淺的口子
,紅色的肉都翻出來了,再看看她的衣服,袖子衣擺因為打鬥都撕破了一些。臉和頭發都是灰撲撲的,可見當時情形定非常惡劣。
再看看小姑娘卻是幹幹淨淨的,被她娘護得非常好。
他不由得心一緊,低下頭吹了吹李荷花傷口上的灰塵,低低道:“娘子,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不要涉險,先保護好自己,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救的。”即便是要他付出代價。
李荷花摸摸他的臉,道:“夫君,我知道,我肯定不會拿自己和囡囡的命開玩笑的。能自救的機會我不會放過,夫君也要相信我。”
陸雋宇覆上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道:“好,我也會努力讓你們母女過上好日子的。”他必須往上爬,爬到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他們,不讓他的家人受委屈的地步!
李荷花看著陸雋宇,總覺得他好似有點變了,正思索著,就聽到一陣馬蹄聲,還伴隨著塵土飛揚的腳步聲。
很遠就聽到有人在喊:“夫人,夫人。”
她很快就自己的那一絲想法拋之腦後,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她搖搖頭,喊道:“玉雪,這裏。”
來人正是陸成和玉雪。
陸雋宇將小姑娘抱上馬車之後,轉身又要去抱李荷花。李荷花看著旁邊站著好些圍觀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夫君,我自己能走。”
陸雋宇低身一把抱過她,不容置疑的說:“娘子,你受傷了。”
李荷花看著遠處一位慈眉善目的婦人都抿嘴在笑了,隻好尷尬的抱著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懷裏做一隻鴕鳥了。
上了馬車,陸雋宇吩咐了一聲,馬車就像醫所駛去。估計一刻鍾都沒有到,醫所就到了。
陸雋宇親自找了一個大夫,然後她的手和胳膊都被包成了木乃伊。小姑娘都被嚇哭了,一直抱著她隻喊娘。李荷花有心告知她真相,其實她的傷隻是皮外傷,沒有得破傷風那就很快就能好了。可是陸雋宇看出她的目的,很快截斷她的話,道:“囡囡,你娘受傷很嚴重,不要抱你娘,以免碰到傷口,你娘很疼的。
”
小姑娘淚眼汪汪的卻不敢再靠在李荷花身上,也不敢大聲的哭,李荷花見狀心疼得不行,俯下身子,擦拭一下小姑娘的眼淚,輕聲道:“囡囡別哭,娘沒事,過幾日就好了。”說完瞪了一眼陸雋宇。
陸雋宇無奈的抱起了小姑娘,道:“囡囡聽話,你娘很快就能好了。”
小姑娘這才破涕為笑。
李荷花猜測陸雋宇把她打造一套重傷病人的行頭,還招搖過市,是準備碰瓷,額,討說法了吧。所以她也很配合的任由他抱進抱出。
終於回到陸家,範鬆等人立即過來請罪,李荷花笑道:“範叔,是我讓你先走的,和你無關。您老人家一路也累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您去做呢。”
陸雋宇也道:“範叔,回屋好好休息,以後再說。”範鬆愧疚的行了一個禮,道:“是,奴才先告退。”他也需要反省,京城不比往日,聖人年紀漸大,皇子們動了心思,主子眼看是要被聖人著重培養了,肯定會被各方勢力拉攏或者陷害。大人那邊無法入手
,那麼夫人和姑娘這邊就是他的弱點,定會被盯上的。接下來也是考驗他們這些奴仆的時候了。
他的確該忙起來了。
範鬆走後,又有些其他的奴仆比如秋風求見,陸雋宇一律叫陸成擋住了,然後親自哄小姑娘睡覺,再給李荷花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