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宇小心讓李荷花靠好,把她腫起來的腳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腿上,邊捏邊道:“說豐功偉績那是娘子誇讚了,我隻不過運氣還算好,周家和嚴家看起來鐵板一塊,共同進退,可是嚴家真的一直屈居於周家
之下嗎?”他笑了笑,道:“我是不相信的。如果有機會能踩下周家,想必嚴金昌應該是願意的。再說王大人已經告老還鄉了,空出提刑按察使的位置,周勝銘看不上,嚴金昌卻表現了極大的興趣,所以我抓住了這個
機會。”李荷花明白了:按照大齊官場慣例,一州布政使對所在州的官員任免上有提名權,要是聖人喜歡的紅人,那他的提名基本上吏部都不會阻攔。再加上趙家和陸家的關係,蔣丞相明麵上也算陸雋宇的後台,
這表明要是陸雋宇提名的人,有大幾率通過的。嚴金昌肯定動心。
敵人內部出現了對方的間者,周勝銘就是砧板上的蝦子了。難怪周勝銘被瞞在鼓裏,最了解他的人無疑是嚴金昌了。
她道:“不過,嚴金昌不是提刑按察使啊?夫君,你……哎呀。”話音剛落,頭上就被輕輕彈了一下,她隻是想表達一下對官字兩張口的敬佩。陸雋宇笑道:“提刑按察使這麼重要的位置怎麼可以給一個有私心的人,好不容易摁下一個周家,再上來一個嚴家,那是換湯不換藥,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再說我從沒有說過提刑按察使就是他的了,
我可做不了主。”再說嚴金昌先前也和周勝銘聯手想做空布政使司,他可沒有忘記。
李荷花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廝這番話就是自相矛盾了。算了,她也懶得和他爭辯了,結果如願是最重要的。
她看著他額頭上都有汗水,忙道:“夫君,我好多了,你快坐好歇一會。”
陸雋宇這才放下手,下床去潔了一下手,坐在李荷花旁邊,道:“今天孩子有沒有鬧你?”
李荷花摸摸大肚皮道:“先前動了一會,現在估計累了,睡了吧。夫君,當時周勝銘和嚴金昌等十幾個人都告假,你可是連著熬夜了很多天,哼,不讓嚴金昌如願是正確的。”陸雋宇笑了,湊在她耳邊,說:“多謝娘子體貼。放心,這都是些許小事。”當時範叔、陸成、陸顯這些人都被抓了壯丁,幫著他處理一下不重要的事情,極大的減少了他的工作量,再加上他從墨香書院借
回來的那些人,才維持了布政使司的日常運轉。
想到這裏,他道:“娘子,你是不是很喜歡墨香書院?他們的東家要轉讓,你想不想接手?”
李荷花來了興趣,道:“墨香書院不是經營得很好嗎?不光開遍了涼州,還開到了大齊其他的地方,聽說他們收養的孤兒有好幾個學問都不錯呢,眼見前途一片坦途,怎麼想著轉讓呢?”
陸雋宇腹誹:還不是怕娘子你發現了,再給他來個大招,他的心受不了。索性斷了後路算了。不過麵上卻不顯,道:“娘子,它隻是表麵風光,內力早就支撐不下去了,再加上過去有些官員的盤剝,恐怕真沒有什麼賺頭了。東家不想再勞心勞力,想要回家鄉去做一個富家翁。我是想著娘子很喜歡他
家的筆墨紙硯的,不如買來給娘子玩玩,娘子覺得可行嗎?”李荷花成為大齊人這麼久,很是明白亂世之中的人生活都不是很不容易的,經過懷王之亂,再加上懷王幾個兒子時不時的來一出,墨香書院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厲害的後台,能保持到現在也許就是用錢砸了
。要是她的話,搞不好還真是心力交瘁了。地主富家翁可比商人舒服多了。
她想想道:“東家要多少錢?劃不劃算,他們要是經營不好,難道我就能經營好嗎?”
陸雋宇摟住她,道:“我相信娘子,金鋪、布鋪那些鋪子,娘子就經營得很好。再說經營不好,也沒有什麼打緊的,大不了賣出去,再看看別的。我們要為囡囡開始攢嫁妝了呀。”
“對呀,”李荷花猛的起身,擊掌道:“囡囡都七歲了,是該好好準備了。好,我們買了,我和東家去談嗎?”
陸雋宇忙摁住她,道:“動作別太大,小心傷到。這些你不用擔心,我會去辦妥,你安心養胎,把銀票給我就行了。等我把契約都弄好了,就交給你。”
“好,我去拿。”李荷花忙起身道。墨香書院是她的了,以後不就是想寫什麼話本都不用怕遇到色掌櫃,和霸王條款了?嗯,這高興的事得早點辦。“娘子,現在太晚了,明天去拿,不著急的。你都不困嗎?”陸雋宇有些無奈暗忖:懷了老二,怎麼娘子的脾氣都變得有些風風火火的了?難道老二是個急性子?那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囡囡的脾氣有些大,但是卻聰明得很,他並不是很擔心。要是老二是一個急性子的女孩子,豈不是很容易吃虧?要是男孩子呢,又顯得不夠沉穩。嗯,等他/她出來了,他要好好教育才是。不過她娘子口中的胎教要是有效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