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長得端莊大氣,美貌反倒是其次,隻是說出的話卻如同軟刀子:“哦?我還以為我府中藏有洪水猛獸,陸夫人不敢帶令公子來呢。”
李荷花垂下眼瞼,心裏尋思著:上次在書院懟了宣王妃,看來是惹怒了皇家的人了。盡管不是她先招惹的,可是在這些貴人心裏,她隻要反抗了就是錯,況且還讓兩位王妃出了醜呢。
本來她應該是委屈害怕的,可是臨到頭了,奇異的她的心緒竟然半分波動,她微微一笑道:“太子妃娘娘恕罪,妾不會這樣想,也不敢這樣做,請太子妃娘娘明鑒。”
太子妃笑道:“陸夫人心胸寬大,實在令人佩服,剛剛我還怕陸夫人菜刀飛過來了呢。好了,方才我和陸夫人開玩笑呢,陸夫人別介意啊。”
李荷花終於明白了,太子妃是真的對她有敵意,隻是不知道是因為成妙還是因為……
不管什麼理由,就憑她今天給她的難堪,兩人都不能交心。隻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也不知道她將來會被如何對待以陸雋宇的性子隻怕也不能忍受,到時他們一個做臣子的能拗得過皇帝和皇後嗎?
他們就真的隻能認命嗎?想到這裏,她無比的盼望著陸雋宇,要是他在的話,兩人還可以商量商量未來。但陸雋宇在哪裏呢?說他出了什麼事,她是半分不相信的。不過他有了麻煩是肯定的。
她抬起頭探究的看向太子妃,道:“不會,娘娘放心。”陸雋宇的麻煩和太子有關係,或者和幾個皇子都有關係嗎?太子妃會露出端倪嗎?
太子妃確定了李荷花還是有畏懼的,心中終於滿意了,她對二弟妹和五弟妹那麼不客氣,卻在她麵前畢恭畢敬,不是說明陸家心中是認可太子的嗎?等宴會後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太子。
想到這裏,她親切的笑道:“那就好,來人,帶陸夫人去就坐。陸夫人,我去更衣,一會我們再聊。”
一個侍婢出來福福身,道:“陸夫人,這邊請。”
李荷花看著宴會的主座上,微笑道:“這位姑娘,你是不是領錯地方了?”她一個二品郡夫人哪裏配和王妃及一品國夫人,侯夫人坐在一起?太子妃是故意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嗎?
侍婢微笑的搖搖頭道:“陸夫人,奴婢沒有錯,您就是坐在這裏,您瞧,這裏還有您的銘牌呢。”說著拿起一個繡牌遞給她看。
上麵果然寫著她的名字。內宅手段存出不窮,相對的也會給主家增添了不少麻煩,後來有個夫人就想了一個辦法,每次把當坐之人的誥封繡成一個繡牌,縫在桌布上,這樣就避免了有人使壞。
李荷花無奈的點點頭,道:“好,知道了。”然後對坐在一旁的賢王妃和宣王妃,還有第一次見麵的厲王妃和平王妃規規矩矩的行禮。
成妙是心情不好,對誰都愛理不理,更加不要說算仇人的李荷花了,那麼隻有排行第三的厲王妃代為說話了,總不能讓外人說皇家沒有規矩。
厲王妃長著一張討喜的圓圓臉蛋,觀之可親,她笑道:“陸夫人,不要客氣,快平身請坐,先喝些茶水潤潤嗓子,太子妃娘娘這裏的茶可都是不易得的好茶,不喝就太不合算了。”
平王妃年紀最小,也剛和平王成婚沒有多久,還有些稚氣,道:“三嫂說的對,我剛剛也喝了,真的很好喝,陸夫人嚐嚐。”
李荷花覺得自己先前有點地圖炮了,皇家還是有好人了嘛,於是坐下來,對兩人點點頭,道:“多謝兩位娘娘,我還真要嚐嚐了。”
宣王妃看見她,就想起穿透耳邊的菜刀,臉色就不好看了,索性就裝作和成妙說話的樣子,懶得理她了。這人可是不顧場合不顧人的壞脾氣,她要是不想出醜,還是離得遠點吧。
宣王妃和成妙不想和她說話,李荷花自己自然也不會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禮節到了讓人挑不出毛病就行了。不過看來成妙和賢王吵架是真的,她臉色有些蒼白,身形也消瘦不少。
她和厲王妃、平王妃說了一會話,成妙突然插口道:“陸夫人看來心情還不錯,並不受傳言影響,難道陸夫人知道了陸大人的行蹤嗎?”
李荷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然後正色道:“妾不知,夫君外出為朝廷辦事,妾從不敢過問,還請王妃娘娘諒解。”
成妙又被氣得胸口疼,這人果真是她的克星!她低下頭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宣王妃忙扶著她,道:“二嫂,二嫂,你怎麼了?快叫太醫!”然後怒視李荷花:“陸夫人,我二嫂還病著呢,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