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死不瞑目地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
“公子,江公子要是知道你擅用他的名諱,定不會輕饒了你。”
“你不,我不,他怎麼會知道?”
“……”少言,公子,你不是忘了江公子是做什麼的!
那可是掌握西瀾國地下情報網的主兒,你哪來的自信他不會知道?
“就算屬下不,也保不準他不會知道。”
謝清逸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蘋果,哢呲哢呲咬的正歡,聞言不禁回頭,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表情看著少言。
“難不成這世上有鬼?”
“沒鬼,但保不齊江公子派人跟著你呢。”
“那他真瘋了。”
“……”少言,完了,這句話估計也會被那人知道了。
遠處的一角,一個黑衣人躲在樹枝上,額頭不時地冒出冷汗,這些該不該彙報?彙報了萬一公子生氣了怎麼辦?
藥堂內院,嬌兮早早就起了床,往常她都會睡到辰時,可她昨晚了噩夢,再睡時竟有些失眠,想起昨晚師傅的叮囑,索性就起了床,先去把藥材曬上。
隻是她剛打開房門,就聞到一股藥香,仔細聞了聞,竟是治療眼疾以及劍贍藥材。
嬌兮歪著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夜,沒有病人。
她一向是想不通的事情,要麼不想,要麼問個明白,她索性就去藥爐看了看。
“師傅?”
聶懷正將剛煮好的藥材倒進碗裏,聽到嬌兮的聲音,有些意外的抬頭,隨即明了。
“又做噩夢了?還是那個場大火,那場夢?”
嬌兮點點頭,“嗯。”
聶懷摸摸她的頭,這個夢她做了數年,卻是相同的夢境,若不是刻在記憶深處,為何總是午夜冒出,魂繞不去。
“回頭師傅給你熬個安神藥,你喝了,保準你每睡得舒服服的!”
想他聶懷自詡醫術高超,奈何卻治不了她的夢魘,原先以為這孩子是失憶,但仔細瞧過,並沒有失憶的跡象;也嚐試用治療失憶的方法,可未曾見效,這也是奇了。
嬌兮搖搖頭,“我能熬。”
可她不想喝了。
她想看清夢中那個穿著紅色嫁衣站在火海中咆哮、哭泣的女子,想知道她拚命要殺的男人是誰。
這個夢困擾她多年,她始終覺得這個夢裏藏著一個使命,讓她必須去做。
聶懷歎了一口氣,也不再什麼。
倒是嬌兮一直盯著他手中的藥,“誰受傷了?”
以往要出的藥都交給兩個徒弟或者學徒來煎,聶懷幾乎從未親自動手。
若不是至關重要的人,向來不會勞煩聶懷。
聶懷趕緊將藥碗遞給嬌兮,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房間,“嬌,你去把藥給那屋的……忘了他叫什麼法號了,就和尚吧,你讓那個和尚把藥趕緊喝了,就耽誤不得,另外其他饒藥稍等片刻。”
嬌兮心的捧起藥碗,這可是師傅熬得藥。
“不灑,不灑。”
“……”聶懷,這孩子心過頭了。
“快去吧。”
“記住,進門前先敲三聲門。”不然,貿然進去可能會沒了命,那人戒備心……偽裝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