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
眼看著聶懷又要滔滔不絕地講起當年的光輝事跡,聶嬌兮很不合適夷走開,並且理由都不想找。
就兩字,不聽。
不愛聽,不想聽。
聶懷還想掙紮一下。
“我還有別的,回來!師傅給你點別的!”
嬌兮理都沒理,頭都沒回一個,聲音倒是櫻
“聒噪!”
虛雲站在房間,本欲開房門的手突然就僵在了那裏。
剛剛聽到了什麼,禿子?丫頭貌似對他印象倒是深刻。
無奈笑了笑,虛雲又摸回了房間。
想起早上無意間抓到的揪揪,幾不可查的挑了下眉,嘴上掛起了一絲涼薄的笑。
犄角,不知道她能不能喜歡?
晌午時分,嬌兮端著一碗清粥,配上一碟醃製的鹹菜,來到虛雲的房間。
師傅特意囑咐,他這種人不能吃葷。
虛雲聽到開門的動靜,放下手中佛珠,抬眼看著門口的方向。
丫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過一會兒,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個碗。
“白粥。”
拽著他另隻手摸到碟麵,“鹹菜。”
然後,將筷子遞在他手裏,“吃吧。”
言簡意賅,絕無廢話。
少女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酥酥麻麻,讓他一陣恍惚,那感覺竟與她那麼相似。
隨即又自嘲的笑了笑,怎麼可能那麼巧,世界向來對她和他都是殘酷的。
虛雲喝著手裏粥,伸手要夾一道鹹菜,筷子在空中晃了晃,尋不到目標。
嬌兮看見,將筷子放在龍子裏。
“多謝。”
嬌兮不明所以的歪著頭,“沒瞎習慣嗎?”
村子裏的瞎子大伯,做什麼都是從善如流,吃飯,喝茶都是,他那是瞎習慣了。
“咳咳!咳咳!”
虛雲擦了擦嘴角,無聲地扶了下額頭,丫頭語不驚人死不休。
“剛瞎,沒太習慣。”
“哦,那你多瞎一段時間就習慣了。”
嬌兮點點頭表示理解,這種事急不得。
“……”虛雲,他不想習慣,他想好。
他想好起來看看眼前的丫頭到底是何模樣!竟然三番五次如此對他!
虛雲似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做,他慢條斯理的放下碗筷,整理好弄亂的下擺。
“今早,你頭上的犄角被我摸亂了,如今可是梳好了?”
“……”嬌兮眨了眨眼睛,誰?誰頭上有犄角?
虛雲好整以暇地端坐著榻上,深沉如墨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他不急的開口話,隻是靜靜等待丫頭的反應。
嬌兮躊躇了片刻,決定問個清楚,“誰?”
虛雲忽地一笑,風雪笑容,竟有一絲的得意在其中,“你。”
“犄!角!”
嬌兮霍地站起,氣哄哄地看著虛雲。
她聽出來了,這人在嘲笑她。
腦子搜刮著平時聶明煙的話,終於找了一句,她活學活用。
“死禿子!你全家頭上都是犄角!”
嬌兮氣得轉身離開,以後不給他送飯吃!
聶懷打了個激靈,本想進屋看看虛雲的病情,現下嚇得麻溜躲在牆角。
她這徒弟怎麼還罵人了?平時多乖的一個娃兒。
重重的摔門聲傳來,虛雲低垂著眉,讓人看不清情緒。
明目張膽地報複,不是君子所為。
晚上多念幾遍經,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