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書？
聶嬌兮蹭地抬起額頭，雙眼瓦亮，嘴角裂開一個弧度，恨不得立刻伸手把醫書從對方手裏搶過來。
手是動了，卻隻是握住了書的邊角。
師傅曾言，無功不受祿，不可隨意要別饒東西。
聶嬌兮此刻十分糾結，最終還是弱弱地收回手。
“師傅，我不能隨便拿別人東西。”
不能要，不是不想要。
虛雲嘴角又彎了一個深度，“這可如何是好？”
嗯？
聶嬌兮歪著頭，眨著萌萌的大眼不解地望著虛雲。
虛雲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貧僧三人身無分文，一路化緣才走到這裏，本想著用這本醫書抵醫藥費……”
“……”聶嬌兮臉一紅。
她剛才以為……人家要送她東西。
虛雲抬眼，眼中蒙上了一層悲傷，“卻不想嬌姑娘不收，奈何貧僧眼疾還需醫治……”
聶嬌兮急忙擺手，她不是不想要，隻是，隻是……
“我等又身無長物，不如就去賣身為奴吧，換點銀錢付這費用。”
聶姣兮怔住，賣身為奴？！
“找個好點的主家，打死罵死奴役死就看命了。”
嬌姑娘驚得臉色煞白，眼瞪得溜圓。
師傅可是和她過。
她和師姐都是師傅買來的，不然她倆早就成為別饒奴才，被活活打死。
“嬌姑娘放心，僧這就尋一戶人家賣了去！”
虛雲眼底悲傷更甚，作勢轉身離開。
聶嬌兮嚇得立馬拽緊那抹白色，“能！能抵的！”
“當真？！”
虛雲掀了下眼皮，靜靜等待丫頭的反應。
聶嬌兮重重地點點頭。
後想到他看不見，便“嗯”了一聲。
虛雲如願以償，得其所好成功。
……
姑娘拿到了書，便興衝衝地跑進屋裏翻看起來。
虛雲被晾在門口，被無聲下了逐客令。
“……”。
隻是稍停了片刻，虛雲便隨著剛才的腳步聲走了進去。
屋內芳草清香，竟讓人問了無比舒服，連日來的傷神，乏力都通透了多許。
聶嬌兮的房間不大，一眼望去便能看到整個屋子的布局。
屋子坐北朝南，東西兩側各有兩扇窗，西側窗前放著一張雕花木桌和兩把椅子，窗前放著那朵睡火蓮。
一張床隔著屏風放在最裏麵，平時姑娘換衣起居就在這裏。
兩個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放在屏風的左側，房梁上懸掛著幾盆花草，紅紅綠綠，大一不一，成了這屋裏唯一的點綴。
地上也不例外，除了一條一米寬的窄道，其餘都是一盆又一盆培育的草藥。
聶嬌兮坐在窗前，雙腳踩在椅子梁上，寶貝似的把書放在膝蓋上，書麵上寫著幾個大字“醫寶書。”
聶嬌兮迫不及待地打開，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及批注，一時間竟看了入迷。
“啪嚓！”
一聲清脆打破了聶嬌兮的思緒。
聶嬌兮抬頭，隻見虛雲站在屋內，一隻腳正踩在花盆的碎片上。
那花盆裏培育的是黃金石斛，是世人追崇的聖藥，雖不比睡火蓮珍貴，但一株萬金，可救垂死之人一命。
目前四國境內隻有皇親貴胄手裏有那麼幾棵。
此時虛雲還不知自己踩了什麼，隻是一動不動，在等屋內主饒反應。
聶嬌兮皺眉，他還沒走。
看了看手中的書一眼，很不舍的放下，走了過去。
“你不要動。”
他沒動，“僧無意踩到，還請施主莫怪。”
衣袖被人輕輕拉起，順著衣服上的力道虛雲收回了腳，跟著聶嬌兮走了過去。
“嗯，不怪。”
“你踩了黃金石斛，不過不要緊，我還有很多哦哦。”
“……”虛雲，什麼時候黃金石斛這麼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