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坐落於芳華街的東北角,臨靠花街客棧,背後有一片池塘,夏季蓮花鋪滿湖麵,甚是漂亮。
虛雲用江褶黎的名號訂了二樓“風”字號的雅座。
聶懷師徒三人都是好吃的,聶嬌兮不愛話,但是聶明煙問要不要吃這個的時候,姑娘就沒拒絕過。
“嗯。”
“好。”
“點。”
來者不拒。
“哇……她家的鹵豬蹄子怎麼那麼好吃?”
聶明煙覺得這些年吃得那些好像都是豬食,跟這裏的菜簡直沒法比。
這裏的菜好像不是人吃的,好像給神仙吃的。
“嗯,還有這個魚!鮮死了!”
聶懷也是深有體會,不虧享譽四國的酒樓,菜肴的確美味。
姑娘也吃得很來勁,虛雲淡笑看著,並不下筷。
聶嬌兮吃了半見他不動,便問他,“不好吃?”
怎麼不好吃,隻是他不能吃。
還好,沒因為吃而忘了他,“僧一向隻吃素齋。”
“吃不得葷腥。”
“啪!”聶嬌兮叼在嘴裏的雞腿就掉進了碗裏。
虛雲朝她的碗裏看了一眼,都是雞骨頭,她喜歡吃雞腿,他記下了。
“怎麼不吃了?”
聶嬌兮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不能娶媳婦,還不能吃肉。
窸窸窣窣地從懷裏掏出一包糖粒,“給你這個。”
“可憐見的娃,快吃吧。”
“……”虛雲呆呆地看著手裏的一包糖,她在同情他?
見他不吃,聶嬌兮又推了推糖包,“都是你的。”
虛雲低垂眼眸,肩膀一聳一聳的,他這是被她當成了孩子?
她的腦袋都在想些什麼?
她怎麼能……能這麼招他喜歡呢!
“公子。”
莫白突然出現房間,聶懷等人見怪不怪,倒是聶明煙塞了兩個雞腿在他的手裏。
“拿去和莫言吃吧,別客氣!”
莫白進來是有要事稟報,還沒話就被塞了雞腿。
他們跟著公子,已經好多年不碰葷腥了。
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事?”
莫白向來穩重,不會不看場合進來。
莫白靠近虛雲低聲了幾句?
虛雲眼神涼涼,“當真?”
莫白點頭,他絕對不會看錯,“公子現在出去還能看見,就在樓下,並不避諱。”
虛雲隻聶懷被刺一事,定是與南慶朝堂脫不了關係。
前幾日皇兄來信柳丞相家的高甚高總管突發高熱,不日身亡,他當時並不在意。
如今莫白卻在這裏見了人,怎麼怎麼都詭異。
他起身打開房門,站在二樓將樓下之景看的徹底。
門口,一個左邊有一道刀疤的人,正在和麵前的人交談。
虛雲眯了眯眼,這人不是高甚還能是誰。
側頭吩咐了一句,“跟著那個男人。”
“是。”
前世他知柳相那個狗東西和北齊勾結,謀朝篡位,可當丞相府滿門被抄時,柳相和柳淑槿卻不知道所蹤。
他派出了所有暗探,北齊那邊也布了暗裝卻一絲消息都沒櫻
現在想來,這個狗東西早就和西淵搭上了線,暗地裏逃到了西淵也不定。
看來聶懷刺殺之事,定然和這個高甚脫不了關係。
虛雲獨自在一邊消化著這些東西,卻沒看到身邊有個嬌俏的人已經巴巴地看了半了。
直到衣角被人拽住,他才回過什麼神來。
看著衣角的那雙手,他心裏頓時柔得不校
他愛極了她的這個動作,有種她很需要他的感覺。
“等久了?”
姑娘也不羞赧,“嗯,吃飽了。”
虛雲惡意地用手指點零她揪著衣服的手指,“這是把僧的當成帕子了?”
姑娘看著白衣服上的油油地爪子印,尷尬地收回手。
她不知道她手那麼髒了,“對不起。”
虛雲佯裝生氣,“把手拿出來!”
姑娘藏在背後,不肯伸手,她知道他想罰她。
臉上掛著委屈,嘴一瞥,迷蒙的大眼忽閃忽閃看著虛雲。
虛雲眼裏笑意加深,但是麵上卻很克製。
“快點!”
切!竟然對他不管用!
姑娘變了臉色,臉上掛了不屑,那意思就是賣慘不管用,我還不賣了呢。
氣得虛雲不知道什麼好,她這個表情都是跟什麼學的。
不管不問把藏在背後的手拿出來,取出懷裏的帕子,輕輕地給她擦拭。
姑娘愣了一瞬,又變了臉色,他不是要罰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