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饒命！姑娘饒命！請姑娘千萬不要告訴皇後娘娘！不然奴婢隻有死路一條！”
姑娘聲淚俱下，臉煞白，身體抖得如篩子般抖動！
“求姑娘開恩！”
聶懷歎氣，“應該是剛進宮不久，我們也別為難她了。”
年紀就被送進宮中，若不是命途多舛，無路可走，誰會來這裏？
是個可憐人。
聶嬌兮點點頭，扶起丫鬟，“不怪你。”
“可下次千萬別這樣了，會被罰的。”
若是惹到了別人，像長寧郡主那樣的，定會讓她臉上開花。
丫鬟低著頭，戰戰兢兢地站著，即便對方沒有追究，她也不敢鬆懈一分。
誰又保證這不是主子一時的興起呢。
“奴……奴婢謹記姑娘教誨！”
她怎麼還抖得和篩子似的，聶嬌兮十分不解。
她不是原諒她了嗎？她怎麼還在害怕？
“你這丫頭！怎麼能衝撞了侯爺！”
丫鬟一個激靈，立刻趴跪在地上，身體抖得更加厲害，甚至連求饒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聶嬌兮皺眉，這不是皇後身邊的丫鬟嗎，怎麼會在這裏？
翠雲雙手交疊在身前，跺著碎步走到聶嬌兮身旁。
對著兩人行了一禮，“樂陽侯，聶神醫。”
隨後轉身，“啪”一巴掌打在了丫鬟的臉上。
“賤婢！宮裏教你的那些規矩被狗吃了！竟敢衝撞了主子！”
丫鬟被打得歪在了一邊，嘴角流出一絲血跡，嘴邊一開一合。
想要求饒，但嚇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隻能坐直身體，以便翠雲姑姑再打另一巴掌。
聶懷不忍去看。
聶嬌兮卻驚得立刻捂住的右臉，後想起來不能隻捂住一邊，於是另一手立刻捂住了左臉！
這要是打在她臉上得有多疼！
莫言在身後無聲地笑了。
“今日若不好教訓你！你定是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如何！”
抬手又一巴掌落了下去。
聶嬌兮見此，心裏生氣，不過是撞了她一下，她都不怪丫鬟了。
這個翠雲姑姑憑什麼要去打！
撤去捂住雙臉的手，護在了丫鬟的身邊，“不許打了！”
“本侯不怪她，你不許罰她。”
翠雲姑姑退後半步，端著恭謹，“樂陽侯雖不怪她，但奴婢身為皇後娘娘身邊的婢女，卻有替她管束其他奴婢的職責。”
“還請侯爺莫要為難奴婢。”
臉微皺，不喜歡對方的辭。
刻意的板著臉，想拿出一點屬於“侯爺”的威嚴，話的聲音也比平時低了幾度，“你想違逆本侯的話？”
翠雲愣了片刻，淡淡道，“不敢，既如此奴婢不罰她便是。”
“不過侯爺的衣服髒了，不如雖奴婢去偏廂換下，奴婢為您準備一套衣服。”
低頭看了看，裙子上髒了一片，還能聞到酸奶的味道。
心裏十分嫌棄，但也沒想去換衣服。
“不必了，就這樣吧。”
翠雲姑姑抬了下眼皮，不動聲色地在衣服上溜了一圈，又迅速撇了一眼丫鬟。
聶嬌兮隻顧著衣服，沒注意翠雲的神色。
但在旁邊密切關注這裏的莫言卻是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在想什麼。
“不換怎麼能行，皇後娘娘若是知道，定會責怪奴婢照顧不周。”
聶懷見色已晚，回去也是洗洗睡了，黑夜之下誰會在意一件衣服。
“多謝翠雲姑姑好意，但色已深，我等就不多打擾了。”
想起皇後娘娘，又補充道，“若皇後娘娘問起，一切責任推到老夫的身上便是。”
聶嬌兮附和，“不然推到本侯身上也校”
翠雲受寵若驚，“奴婢不敢！”
“既如此，奴婢就不打擾侯爺幾位了，這就退去。”
向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立刻起身跟上，和她走了回去。
聶懷看著搖頭，這個丫鬟能不能活到亮就不一定了。
“走吧，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