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如何了?!”
青禾急匆匆地從門房趕來,還未等近身,長公主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
青禾連氣都不敢換,喘著粗氣道,“娘娘無事了。”
惠安公主長鬆了一口氣,見青禾上氣不接下氣,知道人沒事,也就不急著問了。
指了指桌上的茶盞,“喝杯水緩緩,再吧。”
“多謝公主。”
青禾喝了一口水,不敢多喝,緩了下來。
擦了擦嘴角,“回公主,宮裏傳來消息,娘娘的毒是聶嬌兮救的。”
“據是拿了三十年一結果的香豆蔻,這才救了皇後娘娘。”
“為此皇上大喜,將珍寶閣內的幾本孤本醫書賜給她。”
長公主點點頭,“娘娘沒事就好。”
“可知娘娘為何中毒?”
青禾閉嘴未言,而是關上打開門窗向外看了看。
確定無人這才心翼翼開口,在她耳邊將來龍去脈給長公主聽。
長公主聽完驚駭,“那娘娘可有提起公主府?”
青禾搖頭,“始終未提起。”
長公主神色恍惚地點點頭,“幸好未曾提及。”
隨後臉上現出不逾,“我這皇嫂在宮中多年,卻還沒有學聰明!”
“竟想出這麼蠢笨的招數,怎能派貼身丫鬟出手?”
枉她擔了那麼多年的後宮之主!
青禾被她的話嚇得半死,“公主,心隔牆有耳。”
宮裏也透出消息,是有人栽贓陷害,此時江世子正在徹查此事。
長公主眸光微閃,不再多什麼。
“罷了,皇嫂也是真心為我辦事。”
“明日,你去庫房把那套先皇賜給我的夜明珠給皇嫂送去,再挑幾顆千年靈芝。”
青禾點點頭,“是。”
“但娘娘這次沒有替長娘郡主拿到解藥,又吃了這麼大的虧,怕是以後也不會再出手了。”
“公主可要另做打算。”
打算自然是要做的,隻是還待考慮。
“那個死丫頭如今頗得皇兄重視,不到萬不得已,本公主不想撕破臉皮。”
這個自然。
聶嬌兮救了皇上,又救了皇後,與西淵有大恩。
況且她手中神藥不斷,是個聰明的,都不會主動招惹。
想來明日,便有不少人給誠王府遞帖子拜訪。
拜貼?青禾這才想起還有一事並未稟報。
“對了,奴婢回來時,接到門外遞來的拜帖。”
“德王妃派容來帖子,邀公主和郡主前去賞花宴。”
賞花是假,為她家世子選妃是真。
“可郡主這情況……。”
“明日回了,就郡主抱恙在身,本公主為照顧郡主無暇赴宴。”
“長寧看上的是謝家嫡孫,他們家選妃咱們就別摻和了。”
青禾倒了杯茶遞去,“明日我便如此回了。”
長公主接過,“嗯。”
突然腦中念頭一閃而過,茶送到嘴邊未喝,就放下了。
“聽駙馬,他的下屬周禮部侍郎家的公子有意議親,正相看門戶相當的姑娘。”
長公主起身,向床榻走去,邊走邊。
“駙馬特意與我,讓我多多留意合適的人家。”
青禾垂眸斂色,那周侍郎家的公子,惡名在外。
年紀輕輕不學無術,卻自詡風流,日日留戀勾欄瓦舍,家中更是抬了兩名不入流的妾侍。
相看婚事也不是一兩的事,淵都好人家的姑娘誰願嫁他。
駙馬這不是為難公主嗎。
“我知你怎麼想的,他不過是未成家,心性未定。”
“可淵都女子不嫁,未必旁的人也不肯嫁。”
青禾恍然抬頭,“莫非公主想把聶嬌兮……”
“可她好歹也是樂陽侯。”
配禮部侍郎,的確是低嫁了。
長公主躺在榻上,舒服地輕哼了一聲。
“嗬!什麼樂陽侯,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赤腳大夫!”
“若不是我皇兄高抬她,她連禮部侍郎這樣的人家都夠不上。”
青禾卻不這麼認為,她見那姑娘雖是懵懂純真。
骨子裏卻有一股孤傲,怕是不能如公主的意思。
“我知你想什麼,這女子嫁人還不是名節在不在的事。”
長公主不以為意,在看她看來,死丫頭即便不嫁,她也有辦法讓她嫁。
“她若不嫁,我自有法子讓她嫁。”
青禾低眉,“公主自是有本事的。”
長公主打了個哈欠,“本宮困了,你回吧。”
青禾點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