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曼湊近了她,檀口中香氣繚繞,似要迷她心魄般。“為他我在這隱忍六年,你呢,又準備為他隱忍幾年?不如我們合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過我們想過的生活。”
黎挽玉心頭劇震,但盡量使其聲音聽起來鎮定。“什麼隱忍六年,我聽不懂孺人在什麼。我隻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圖個生計,不比孺人在寧王府裏榮華富貴。我累了,就不奉陪了。”她起身告辭。
“你,你難道不是他的細作?”尹孺人隨她起身,聲音透著失望,望向她容顏,似乎想在她臉上尋到點什麼。
誰拿捏的準,這個女人是不是上官雲派來的?黎挽玉依然麵不改色。“尹孺人真看得起我,我長的像細作嗎?此話若讓旁人聽了去,我有十個腦袋不夠砍的。”
尹孺人見她是從未有過的凜然,果真住了嘴,黎挽玉向她行了個告辭禮,趕忙離開了簇。
不知道尹曼在身後是何表情,出了涼廳,錦心急急問:“姑娘,尹孺人和你了什麼?”
“難道寧王府中有楚羽淩的人?”黎挽玉驚疑不定。
錦心怔了怔,有些懊惱的:“這個我早該告訴姑娘的,寧王府裏確是有主上的人。難不成尹孺人就是他派來刺殺上官雲的人?”
黎挽玉回眸,神色一冷。“那就是了。”虧得自己剛才定力好,沒有被她誘進去,否則一不心敗露身份,後果正是上官雲要看到的。這趟鴻門宴,真把自己先搭進去了。
想到這,她不覺後怕,心叮囑。“以後我們在寧王府,凡事要心。”
“是,姑娘。”
錦心沒有再追問其他,便是相信她是個可以靠得上的主子。
“去找壺酒來。”黎挽玉回頭吩咐錦心,她遇害之事,久久纏繞著她的心,纏的她透不過氣來。如今她猜測十之八九,上官雲如此在意她身份,一種可能認為她是斷魂樓細作,另一種可能便是她遇害他參與了其中?心依然不能如自己所願,猶如萬千螞蟻啃咬著痛而淩亂。今晚,她想放縱一回,拋卻所櫻
錦心啊了聲,低聲勸道:“姑娘怎麼想起喝酒,萬一喝醉?”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黎挽玉笑了。“傻丫頭,一酒解千愁,我不過是酌一杯,快去吧!”
“好吧,姑娘。”錦心仍是不願,她放了話,隻能領命去了。
半刻鍾不到,錦心拿來了壺上好的宮廷佳釀清花瓷,為她酌了一杯。
黎挽玉舉起瀲瀲杯中酒望明月,思念歸柔的心愈發沉重。今朝明明身在他府,兩人心卻咫尺涯。上官雲從前誓言猶在耳畔,仿佛回到從前,不知不覺淚水流出。何等悲涼,舉杯一飲而盡。
“姑娘,慢點喝。”錦心心叮囑。
黎挽玉放下酒盞,悄然抹去眼淚,生怕錦心看到,輕吸了口氣。起身走至回廊處,風吹過,吹著她衣裙搖擺不定。
此處地勢極高,又逢夜晚,回廊處風力極大。錦心生怕她掉下去,驚道:“姑娘,心。”
平生酒力雖好,奈何心情所致,今晚一杯酒下肚,眼前迷蒙,身子搖搖欲墜。單薄的身子,在勁風吹拂之下,好似要馬上被卷裹下去。
趕在錦心之前,一個身影急切拉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