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日過去了,林仙兒跟著梅三姑又撮合了一對。這次,梅三姑給她分了4個銅板。
而林家的家庭冷暴力就這樣持續著。林母和娟娘依然每天料理家務,林父和林大佑到田裏轉轉,林仙兒繼續去修煉媒婆。
以前,家裏雖然窮,但是充滿歡聲笑語,如今,雖有了林仙兒上次那個銀子改善生活,但整個家裏冷得像冰窖一樣。
林母依然睡在林仙兒房裏,每個人都不說話,擦身而過時連個招呼也不打,各幹各的事情。
時間在這樣的氛圍裏流逝,每一刻都顯得分外漫長。林仙兒還好,有自己的工作打發時間,往來在幾個村莊之間,眼不見心不煩,其他人每日朝夕相處,誰也不願先打破這層薄冰,糾結得心力憔悴。
梅三姑見林仙兒心情不好,主動約她到鎮上趕集。
“師傅,你知道嗎?鎮上有個天上人間。”
“當然知道,真是流水鎮唯一一個窯子。”
“那裏的姑娘收入都不少吧?我們想辦法做她們的生意。如果能給她們簽到姻緣,給大戶人家做妾,給的報酬肯定比鄉下人多。”
“也是。不過……”梅三姑尋思著,“仙兒,你知不知道,娶這裏姑娘的首要條件就是贖身,這可不是一筆小費用,給得起那麼大筆銀子又肯娶她們的肯定是在這裏消費的客人。我們平時說媒,好比把貨物推銷出去,全憑媒婆一張嘴,這裏不一樣,買家是要先驗貨才付款的。最主要是,人家根本不用中間人,天上人間的姑娘又不多,誰不知道誰啊?!”
也是,林仙兒暗罵自己糊塗,娶這裏的姑娘,就好比體驗式營銷。
說話間,兩人剛好走到天上人間樓下,比起上次,這裏改進了不少,2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二樓露天上,拿著手絹,時而咯咯笑,時而揚著手帕招攬著顧客,一個個嬌聲魅氣的喊著“大爺,上來坐坐~”
林仙兒有些驚愕的望著二樓,大白天的,這麼囂張?難道這個行業合法化了?
梅三姑想的倒不是合法不合法的問題,她瞧瞧樓上的美女,又瞧瞧林仙兒:“仙兒,走,我去給你買個手帕。”
“我要那東西幹嘛?擦嘴用袖子就可以啦。”這個問題,林仙兒早就被同化了,以前有紙巾,現在用袖子,多環保。
梅三姑笑著拍了下林仙兒的手臂:“誰讓你用來擦嘴的?我讓你買來遮這顆痣的。”說著,不由分說拉起林仙兒的手,往旁邊一個賣胭脂水粉手絹等用品的小攤走去。
小攤的木頭橫梁上綁著五顏六色的絲手帕,微風吹過,微微揚起,煞是好看。
“仙兒,你看看,喜歡哪條?今天師父給錢,你不用替我省。”梅三姑笑著對林仙兒說。
林仙兒心裏一陣溫暖,瞧著這些絲巾,在這個年代,她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好的東西,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真柔真軟。這麼好的東西,肯定很貴。
她把目光轉向擔子上的物品,除了胭脂水粉,還有一疊布手帕。
林仙兒毫不猶豫的拿起一張布手帕,轉頭望著梅三姑:“師父,就這個吧。”
梅三姑有些責備的樣子:“仙兒!這個是男人用的!”她指著橫梁上飄著的絲手帕,“我要一條紅色的,一條綠色的。”
付過錢後,梅三姑把綠色那條遞給林仙兒,把紅色那條絲帕拿在自己手上,放至嘴角的位置,“仙兒,你像我這樣,試下?以後說話的時候,就這個樣子,別人就看不見你的痣了。還能平添幾分女人味。”這些日子,梅三姑每日與林仙兒一起,感情增至不少,恰好彌補了她多年親情缺失的東西。
林仙兒照著梅三姑的樣子,提起絲帕,放在黑痣上方一點的位置,朝梅三姑展顏一笑。
“恩,不錯,眼睛很明亮,你這張臉上,遮掉黑痣後,還是個小美人。”梅三姑打趣的說。
兩人聊的開心,渾然不知,不遠處,有雙眼睛正注視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