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眨了眨眼，合著這家夥這無差別地釋放冷氣悶不吭聲半天就是為了問她這麼一個三八的問題？
“戰王殿下如果連查戶口這種事都還要問我的話，隻怕也很難讓女人有安全感啊！”楚歌雙手抱著胳膊，擺明了拒絕的姿態。
“你想要安全感？”燕夙挑眉。
“當然！”楚歌大頭狂點，“我想每一個女人如果答應一個男人的求愛，必定是因為那個男人可以給她她想要的安全感。戰王殿下不會指望著將來還要我……一、個、女、人……來保護你吧！”
沒由來地，燕夙突然想起了那夜她迷蒙之間的夢中軟語……“我可以保護你呀，笨蛋。”
原來她所言的並不是他！那麼，她想保護的是誰？她那般溫柔如水又是為誰？為她口中的安鞅麼？
燕夙沒有說話，心底猛地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到楚歌提起安鞅時候那個開心雀躍的模樣，就覺得心裏發堵。
在他認識楚歌的這段時間中，她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甚至於連自己的情緒都不會表露太多。可現在，她居然毫無顧忌地開懷大笑，還是因為那一個叫做安鞅的男人！
對比她麵對自己時候的冷嘲熱諷、反唇相譏、坑爹犀利，要不是說話之人都是她，他都要覺得這是兩個人了！
為什麼她就不能偶爾對自己也溫柔一些，就像那一夜她夢中的軟語？
他也可以保護她啊！
他也可以給她她想要的安全感啊！
靠！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十八年前他沒能護住皇姐，十年前他也沒能護住母妃，今時今日一無所有的他，又憑什麼說他一定能夠護住她？
燕夙很難解釋現在的自己究竟在想什麼，他清晰地知道這種狀態的不對勁，卻很難擺脫。那種感覺就像是深陷泥沼，越掙紮隻會被吞噬得越來越快。
一轉身，燕夙換了個話題：“這次重樓的事情，你別得意得太早，還沒結束。”
“我知道。”
楚歌沉吟。她是這場戰爭的直接參與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現在的戰局。
就目前來看，確實是天兵閣勝。
從奸細的鏟除再到商戰的完勝，一切來得太過簡單，而那位傳說中天神一般的重樓樓主自始自終都不曾出現，即使是後來重樓被迫宣布破產關門，也不曾見他吱應一聲。
這太反常了！
楚歌不是傻子。
自從步入郡都開始，這一係列的遇襲和反襲擊、找茬與反找茬、爭鬥與反擊戰，都令她捉摸不透。
異鴻軒那個黑衣黑紗的女人、鬧市上被她逼得自斷雙腿卻還能詭異長出的“柳無聲”、還有那個像是夢中人一般的雲中玉……沒有一個她能夠查出底細。
一切就像一團深重的迷霧，將她團團圍住。
突然想到了什麼，楚歌猛地抬頭，問道：“你來中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別告訴我那一個小小的柳無聲還需要你堂堂戰王殿下親自追捕！”
燕夙一愣，然後在心底苦笑。
他確實還有其他的目的，隻是……
那一天傳訊水晶突然爆碎，他與她一切的聯係全部中斷。明明隻是一個業餘消遣，沒了也就沒了便罷，那一刻卻讓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