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霜的心口疼痛了一下……這群人啊!這群為他們所救卻棄他們而去,現在又反過來指控他們的人啊!
為什麼要這麼自甘肮髒?
明明一天之前,他們還是住同一個帳篷打打鬧鬧的同伴啊!
他們來自同樣卑微的附屬國,同樣一腔熱血渴望建功立業,每天一起訓練,晨起昏眠,吃喝拉撒,他們都在一起!
可究竟又為什麼,這樣同甘共苦了一個月的所謂兄弟所謂戰友,最後卻要如此陷他們六人於不義之境?
這些,藍霜都不懂,也不想懂!
現在以及今後的她隻知道……誰敢動天如歌,便是與她為敵!
藍霜橫跨一步擋在了楚歌麵前,雷蜇霆也做出同樣的守衛動作,那些腦袋現在正在他的乾坤袋裏,想不到當初想要取下那些人頭回來做證據的想法,此刻竟然成了他們六人的催命符,世事還真是千變萬化啊。
可現在怎麼辦?
那些人親眼看見他們削下那些屠殺者的頭顱,如果矢口否認,必定遭到姬蒼業他們的猜疑,到時候一旦搜查乾坤袋,那他們就必死無疑了!
現在該怎麼辦?
雷蜇霆沒有解釋,他生性好戰練武成狂,在言語方麵卻短板突出,眼下在別人一激之下,居然氣憤的一句話也說不來。
祁連也沒有說話,這一刻,麵對那個笑麵虎一般的統領大人,他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額上冷汗簌簌地流下。
楚歌默不作聲地瞪著姬蒼業,姬蒼業也巧笑嫣熙地回望她,那水波縱橫的雙眸那麼清澈透亮,卻像隔著太平洋和大西洋,就算她擁有天眼一望萬裏,站在海南島上,也還是望不到大洋彼岸的美軍軍事基地。
以往文千秋的點子和話最多,今天卻也陷入了徹底的沉默中。
現在這件事的解釋權都在姬蒼業那裏,他怎麼說就怎麼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從進入巨子營的那一刻開始,他們說是錯,不說也錯,說少是錯,說多更是錯!
眾人正想著,隨行大臣已經走了過來,取掉雷蜇霆腰間的乾坤袋。
雷蜇霆魁梧的身形僵硬如雕塑,一雙眼睛僵直的模樣就像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情景。指控他們的人們無恥地揚了揚唇角,他們成功歸來,再加上舉報有功,是否算得上大功一件?那統領大人口中所說的“重點培養”……
文千秋絕望地閉了閉眼……一切都已經無力回天了。
其他的巨子們都是顫抖著別過臉去,深怕下一刻那飛濺而起的動脈血就噴了自己一臉。
萬籟死寂中,沒有人看到楚歌緩緩上揚的唇邊弧度。
卻在這時,隻聽那隨行大臣說道:“啟稟統領大人,他的乾坤袋中都是些生活用品,並無流寇首級。”
嘎!
空氣凝滯了一秒。
楚歌滿意地看著那些指控雷蜇霆的巨子們,麵部表情由得意的陰笑一瞬間僵硬,偽善而肮髒的麵部就像被人用重錘擊中,嘩啦一聲碎成了渣滓,暴露出肮髒的背後他們令人作嘔的下作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