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剛才晉南天到來之前,楚歌欲言又止的那個“戰”字,突然覺得也許眼前這三人跟那人有些關係也說不定。
原本心頭緊張而煩躁的情緒,頓時緩和了不少。
楚歌摸著下巴皺眉,眼神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雷蜇霆和文千秋。
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雷蜇霆似乎是赤手空拳擋下了晉南天的一擊……晉南天是輪轉境的武者……那麼,雷蜇霆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今夜分別前,他明明還隻是先天六層啊!
還有文千秋,看他此刻周身的靈氣波動與雷蜇霆的絲毫不差,那麼也就是說……他也晉入了輪轉境!
是剛才她的黑色液滴的神奇功效嗎?
不!
不可能!
她的黑色液滴確實可以助人短時精進,卻絕對做不到讓兩個先天之境之人瞬間精進到輪轉境!
那麼,也就是說這兩人在以前的日子裏是……
故!意!藏!拙!
腦海中突然蹦出來這麼突兀的四個字,楚歌突然攥緊了拳頭,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初到巨子營的那些日子裏被她一腳踹飛的雷蜇霆牌流星,又浮現出那屠殺之夜中,她自視甚高的自以為保護,還有後來……
他們究竟還瞞了她多少東西?
居然讓她像白癡一樣在他們麵前指手畫腳了這麼久!
她微微垂著頭,此刻,沒有人能夠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可從步清揚的角度看去,卻隻看到她緩緩上揚到極限而顯得有些猙獰的嘴角。
步清揚渾身一顫,不明白這麼可怖的氣息怎麼會突然在一個還不過十五歲的少年身上迸發出來。而同樣的氣息,他隻在十年前的那個人身上感受到過。
是一模一樣的氣息!
這時,楚歌抬起頭,邁步,從雷蜇霆和文千秋的中間穿插而過,直麵晉南天,道:“晉副將這麼急著走,莫不是覺得這精步鐵旅中軍營帳今夜會發生什麼大事?”
晉南天、步清揚齊齊一怔……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晉南天陰笑道:“不過一個巨子,你胡說八道什麼?擅闖常備軍中軍營帳,你可知是何罪?”
“擅闖?”楚歌冷笑,“晉副將如何斷定我等一定是擅闖呢?”
晉南天一愣,旋即凝眉怒喝道:“還想狡辯,若你等不是擅闖,少帥怎麼可能以穿雲箭……”
“確實不是擅闖!”步清揚突然打斷。
晉南天氣息一滯,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淡然的步清揚,嘲笑道:“少帥可別告訴我,這幾人是你請過來的貴客!”
“確實!”步清揚麵不改色。
空氣凝滯了三秒。
楚歌笑了起來,晉南天也大笑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頓住笑聲,長袖一拂,憤憤離開。
“但願過了今夜,少帥還能如此泰然自若!”
晉南天的離開,為這中軍營帳原本的膠著帶來了一絲緩和。
文千秋長舒了口氣,微笑著從後一拍楚歌的肩膀,道:“祁連他們去了副營。”
楚歌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豁然轉身走向身後的步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