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來到了我身邊？”燕夙疼惜地蹭了蹭她的鬢角，他青色的胡茬刮得她臉上癢癢的，令她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大梁戰王啊！要是一般人聽到這些話，隻怕肯定以為我是瘋了或是在做夢吧！”楚歌驕傲地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
燕夙笑道：“因為是你說的，所以我深信不疑，不管在外人看來，那有多麼的離譜。”
楚歌心頭一暖，繼續道：“不過很可惜，你猜錯了！那一次任務之後我並沒有死，死的是我的搭檔，同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承歡。”
她繼續說著，並沒有注意到燕夙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突然皺了一下的眉頭，“當時我們一同潛入地下，已經成功搗毀了毒梟的窩點，殺死了他們的頭目。可就在我們撤離之際，承歡她卻被那些人渣抓住了……”
燕夙心頭一緊，手下抱她的力度也隨之緊了緊，像是在回應她有些顫抖的靈魂。
“當時，那些毒梟用組織的位置和編製作為條件，隻要我給出這些，他們就會立刻放我和承歡走，”楚歌道，“承歡也對我流露出希冀的眼神，我知道，她想要繼續活下去，因為她有戀人、有家庭，有著普通人都擁有的一切，她舍不得放下。可是我也知道，這些毒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又或者等著看好戲，即便我給出他們想要的東西，隻怕我剛一說出口，我和承歡就會立刻死在他們的槍口之下……”
“所以呢？你是怎麼做的？”燕夙問道。
楚歌苦笑一聲：“我開了槍，一槍殺死了將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的搭檔。”
燕夙默然。
“直到現在，我都還無法忘記她死的時候那不敢相信的神情，或許她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中。因為我們曾經那麼信誓旦旦地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刀劍相向。”她明明在笑，卻讓燕夙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蒼白的哀傷來，“後來我迅速地從這件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卻再也沒有當傭兵，而是成了一位鐵血冷酷的傭兵教頭，我教會我學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麼可以不被俘虜。”
“所以那一天我那一掌讓你那麼失控，也是因為這個？”燕夙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事情的關鍵和始末。
楚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點了點頭。可她頭都還沒來得及抬起來，整個人就已經天旋地轉般地趴在了燕夙的長腿上。
啪……
楚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燕夙的大手已經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臉上像是被點著了一般，瞬間紅成一片。
“就因為這種原因你就懷疑我！嗯？”燕夙手起手落，又是一拍，沒好氣地道，“就因為這個把我拒之門外整整五個時辰，還揚言一定要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