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燕夙皺緊了眉頭。花無歡的嬗變讓他感覺到一股徹頭徹尾的怒火,縱然他從來沒有相信過這家夥的任何話,可現在自己被她這般戲耍,也著實讓他不能再忍下去了。
花無歡像是根本沒有發現既在的危險一樣,繼續道:“難不成在戰王眼中,寡人竟會是那般有仇不報的人麼?更何況,在寡人的世界觀裏,寡人從不會隻做毀人姻緣之事,更多的,寡人更喜歡折磨有情人!”
嘩!
鳳凰劍的劍光如水一般傾瀉出去,以楚歌的實力,根本攔不住現在的燕夙,她還沒能邁出一步,燕夙已經握著鳳凰劍逼近了花無歡的近前,奇怪的是,後者並沒有刻意地去躲避。燕夙一劍斬下,花無歡的身影立刻消散,化作一隻被斬成兩截的蠱蟲,半空中蠕動幾下,風一吹便化作了灰燼。
又是分身蠱!
燕夙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以為我還會上第二次當?”
話音剛落,鳳凰劍點刺一方,澎湃的劍光如洗,嘩啦一下傾瀉出去,居然像是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朝著某一個方向席卷過去,花無歡的身影還沒成形穩定下來,就已經在燕夙的這一招裏又歸於塵埃。
一招剛落,一招又起!
燕夙轉身一揮,劍光如弧,又斬下一隻分身蠱。
風聲漸漸大了起來,空蕩蕩的山穀中忽的一聲嗤笑,竟顯得宛如雷轟,花無歡的臉驟然莫名其妙地在燕夙眼前無限放大!
突如其來的異變根本沒有一絲的先兆,花無歡的縱蠱之術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燕夙身形迅速後翻,高大的身形幾乎折疊成一個詭異的不可思議的弧度出來,花無歡這種女人就像是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美的不可方物,卻也毒得防不勝防。
花無歡似笑非笑的臉近在咫尺,強大的壓迫感直接轟炸著燕夙的胸口,那絕美的容顏離他這麼得近,仿佛生與死就在一線之間。
手腕翻轉出一個刁鑽的角度來,鳳凰劍直刺上去,堪堪擦著花無歡的側臉而過,鮮血滴了下來,燕夙的眼睛陡然瞪大,這一個花無歡居然是真的!
心頭的警鈴忽然大作起來,這時,花無歡笑了笑,身形又驀然化為虛影,楚歌的眼前一花,她居然瞬移到了楚歌的麵前。
無限欺近,楚歌並不躲讓!
有些恩怨並非是躲閃就能解決的!
“天如歌,你總是這樣,好像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從上輩子開始就這樣!”花無歡說著,楚歌看不懂她的表情,像嫉妒憎恨,又像憐憫可惜,“可你信不信,那個所謂非你不可的男人出了這獸魂墓穴後,還是會義無反顧地答應我的求娶。”
楚歌沒有說話,她笑了笑,又道:“別急著反駁我,時間會證明一切。這世上的男人有誰不想要那個位置呢?可要想得到那個位置,需要的並不是個人超凡的天賦和實力,更多的是背景和支持。主國女王和一介平民,我想你的男人很容易做出決斷!哈哈哈哈哈!”
唳!
空間中有獸類的長嘯震耳欲聾,暗金色的鳳凰俯衝著下來,將渾身的怒火盡數噴灑在花無歡的身上,火焰中,花無歡的笑臉僵硬如雕塑,卻又在下一秒鏡花水月般消散,化作一隻扭動著的蠕蟲,轉眼間被燕夙的怒火焚燒成灰。
火焰的牆壁頓時消散。
燕夙目光冷硬地看著某個方向,那個方向的地麵上有一條清晰的焦黑的線,像是某種生物被鳳凰劍所傷之後逃走時留下的狼狽。他想要去追,卻被楚歌攔住。
“你的劍已經傷到她了,罷了!”
她的話語聽不出情緒,她的臉半麵朝陽半麵陰暗,也讓人看不清她的麵色,姬蒼業的心咯噔漏跳了一拍,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看到她這般漠然的神情,心痛的居然會是他。
可她明明是為了別的男人心傷,明明連一分一毫的正眼都不願意分配給他,明明是避他如瘟疫的人,明明是他扶搖直上路上最大的眼中釘,這一刻,僅僅是看了一眼她的臉,就讓他史無前例地感受到一股徹頭徹尾的心痛。
姬蒼業猛地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那股蝕心之痛如此深刻而清晰,讓他想起多年前與那人分開的那個雨夜。他的腳下血流成河,他的手中抓著男人的頭顱,男人的眼死不瞑目,嘴角還勾著令他憎惡的諷笑,就算死,那個人都要親眼看著他失去最愛的人……
恐怖的記憶像潮水,一下子將他的腦海也洗刷得一片空白。姬蒼業的雙眼猛地血紅起來,一道接著一道的法訣莫名地從他的身體內部浮現出來,形態各異猶如鬼畫符一般的法訣懸浮在姬蒼業的身旁,微顫的靈光忽明忽暗,就像沉睡著的猛獸猶豫著要不要睜開緊閉的雙眼。
楚歌一下子驚呆了。這短短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裏發生了太多的變故,有她迎刃而解的,也有讓她懷疑深重的,更有眼前這般讓她摸不著頭腦的。
漫天的法訣讓人頭皮發麻,姬蒼業本身根本沒有一絲的靈力波動,可眼前這密密麻麻的法訣懸浮在半空之中,居然讓整個獸魂墓穴都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