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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5章

亞男死死盯著卷毛,可卷毛現在已經暈過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盯也白盯。

“還有啊。”我把那些出事兒的學生資料,拿出來抖了抖:“這些人的共同點,可能有筆仙這個原因,但還有一個你沒提起——這些人,跟你都很熟悉。”

他們是同一個學習小組的。

“唯獨他們出事兒,肯定還有其他原因。”我盯著亞男:“你能告訴我們嗎?”

“不知道,”亞男豁然站了起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既然事情解決了,已經皆大歡喜,我就不奉陪了。”

可金毛一下從後頭躥了過來,直接擋在了亞男麵前。

亞男最怕“狗”,這一下,差點沒坐在地上,但她還是驕傲的梗著脖子:“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投訴......”

“聽完了,再投訴不遲。”

這個時候,聚魂香已經燒的差不多了,那個虛浮的人影,也差不多穩定住了。

我就看向了啞巴蘭。

啞巴蘭點頭,奔著那個若有似無的身影就衝了過去。

隻那麼一衝,啞巴蘭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儒雅,柔和,還帶著幾分悲傷。

他身上,重疊了一個淡淡的,跟遊屍十分相似的麵龐。

郭老師來了。

啞巴蘭抬起手,屈起了右手食指,往鼻梁上抬了抬——仿佛,在往上推一個看不見的眼鏡。

這是近視的人才有的習慣。

一見到了啞巴蘭這個動作,亞男頓時就僵住了,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啞巴蘭:“你......”

我則說道:“郭老師,你就是因為這個怨氣不散,才成了遊屍,現如今,你能不能說一說——你當時,是為什麼死的?”

江采菱忍不住低聲說道:“這樣也能翻案?那被侵害的小姑娘,不是都懷孕了嘛!”

亞男臉上的表情,也十分不自然。

“那個小孩的父親......”“啞巴蘭”忽然抬起了頭,以一種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十分書卷氣的聲音回答道:“不是我。”

這聲音,十分誠懇。

我盯著他:“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就是想,”“啞巴蘭”十分誠懇的說道:“多給她一個機會。”

原來,那個“受侵害”的小姑娘,當時確實偷了東西,也確實被郭老師發現了。

這盜竊是個大罪過,可聽到了小姑娘的處境,郭老師心裏就是一軟。

小姑娘偷的東西,還都在手裏——她知道哪些東西值錢,可不知道,哪裏能把那些東西變成錢。

“我想多給她個機會,”他緩緩說道:“就跟當初,我的老師,對我做的一樣。”

原來,跟吳主任說的一樣,郭老師在念大學的時候,真的偷過農學院的玉米。

原因很簡單——他當時勤工儉學去做家教,就指著那一份兒工資糊口。

可偏巧那個家庭的父親忽然出了車禍,家裏沒有餘錢了。

郭老師看著一家人怪可憐的,擺了擺手就說工資不要了,那家人是感激涕零,可郭老師自己一分錢也沒有了。

他連車費都沒有,在走了幾個小時回學校後,就看見了農林學院的玉米。

早聽說農林學院的玉米是沒人吃的——他想吃。

結果運氣不好,直接被取種的老師給抓住了,他不知道,那些玉米是珍貴的種子。

他當時的老師,就是現在的吳主任。

吳主任氣的團團轉——一個優等生,好端端的去偷玉米!

該罰!

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隻是,不知道怎麼去見爹媽。

老兩口子本分一輩子,養出了個賊。

可沒想到,吳主任發了半天火之後,對著農林學院的老師就陪了個笑臉:“這事兒傳出去,這孩子還怎麼做人?給我個麵子,下不為例,行不行?”

他第一次看見,一生傲骨的吳老師,點頭哈腰的求人。

農林學院的不依不饒:“你有什麼麵子?他手腳不幹淨,得入檔案,不然,就是養虎為患......”

“我給他做保,絕對下不為例!”

平時笨嘴拙舌的吳老師說了不少話,說包庇小偷,確實是三觀不正的行為,甚至有可能助長歪風邪氣,可這事兒真的捅出去,留個案底子,他前途就有了汙點,更別說,這事兒傳出去,在學校裏,他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