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我從街上另一輛車的反光上,看到汪晴晴還是死死的盯著車行,我隨口就問她:“不甘心?”

汪晴晴重重的點了點頭:“是不甘心,但是......”

她在倒影裏看著我,很誠懇的說道:“哥,我雖然幹的職業不光彩,但我知道好歹,這次要是沒你,早就沒我了,所以你說什麼是什麼,不讓我回來,我就再也不回來。”

別說,汪晴晴這性格還挺夠意思,這種仇都能放下,我就告訴她,我不是不讓你報仇,隻是現在安家勇的運氣正盛,咱們暫時沒法把他怎麼樣,要是可以的話,你幫我一個忙。

汪晴晴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在我身後猛點頭:“哥你一句話的事兒,能報你的恩,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說我也沒為你做什麼,談不上恩,我是想托你這一陣在安家勇身邊,別讓他發現,看看他這段時間,有沒有跟特殊的人見麵。

改命就跟整容差不多,需要定期維護,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一定是要跟給他改命的人見一麵的,讓汪晴晴監視他,我就能知道他身後的人到底是誰,測算出他這個強行改出來的鴻運什麼時候能掉下去。

我跟他的事兒,沒這麼容易就算了。

汪晴晴聽明白了之後就連連點頭,答應了一聲,就從倒影上消失了。

程星河搖搖頭,說我算是發現了,你這人真挺能走狗屎運的。

我說還不是因為常有狗屎伴隨身邊。

程星河一咂摸,知道我這話什麼意思,就要踹我,被我躲過去了,攔了個車就要去縣醫院——這二十萬終於落聽了,老頭兒有救了。

程星河死皮賴臉的跟我上了車,問道:“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算?再不還該加利息了。”

“那你就加唄。”反正我先不還。

交完了錢,我給老頭兒擦了擦臉,終於放下了一顆心,這三十萬來的不容易,但我竟然真湊齊了,坐在了老頭身邊,我忽然覺得特別累,閉上眼睛就想來一覺——別說,一想到會夢見那個女人,心裏會有點期待,可是再一想到怪珠子,鱗片和那些古玩店的蛇,我瞬間又不敢睡了。

老頭兒的錢是湊夠了,但我身上的事兒,還是沒弄清楚——真的跟天師府有關?

程星河倒是在一邊睡的呼嚕連天,搞得人十分煩躁。我正想踹他兩腳呢,古玩店老板忽然來了消息,說珠子的事兒調查清楚了,讓我趕緊過去一趟。

我還想起來了,本來想用珠子籌錢給老頭兒看病,現在老頭兒這錢湊齊了,珠子也就沒那麼重要了——何況那珠子來的不清不楚的,保不齊有什麼來曆,我就過去了。

古玩店老板沒跟我約在商店街,倒是約在了縣城最大的珠寶行。對了,他說是拿去給朋友做鑒定了,估計就是這個地方。

我還是第一次來,珠寶行相當大,很空曠,我照著地址進了一個VIP室內,結果推門一開,卻沒看見古玩店老板,倒是看見個穿著唐裝的老頭兒,應該就是古玩店老板說的朋友。

因為那個老頭兒手裏拿著的,正是那個珠子。

老頭兒看著我,微微一笑:“小哥,這珠子是你從哪裏弄來的?”

我很會看人,知道他那個眼神滿是懷疑和刺探,這讓我十分不舒服。說是從鳥窩裏掏出來的,他也未必相信,索性就反問了一句,這個珠子有什麼問題嗎?

老頭兒避而不答,隻是催促我快把珠子來曆說出來。

我這人的性格是,你對我什麼樣,我對你就什麼樣,這老頭兒審犯人似的,我憑啥要跟你交代清楚?於是我就說,你要不說就算了,把珠子還給我吧,我現在不想賣了。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來了一條消息,是個陌生號碼,打開一看,我頓時一愣,上麵就四個字:“危險,快跑!”

啥意思,發錯了?

還沒等我把手機放下,忽然屋裏一擁而入很多人,好幾雙手同時把我死死的摁在了地上,跟抓犯人似得,我甚至還聽見了對講機的聲音,說是抓住了。

我一下就蒙圈,這什麼情況?這些人是誰,我犯了什麼事兒了?

越過那些摁住我的胳膊,我看見了那個女人——天師府商務車上的女人!她那雙漆黑的鳳眼,正冷冷的盯著我。

我瞬間就發現,她的印堂上,跟鼠須老頭兒一樣,也有淡淡的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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