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
她不能做任何表情,尤其是笑,這會牽動她的唇角,會讓她潰爛的唇出血。
鄭綸痛苦的咬著牙,可是,她太過用力,脆弱的牙齦立刻就滲出血來。
血腥的氣息在她的口腔中蔓延。
她的嘴角滲出了血跡,裴信華哭著給她擦掉,啞著嗓子道:“綸綸,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她隻說了這一句,就說不下去了。
鄭綸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啊!
她是個如花似玉的嬌柔女子,身體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除了偶爾感冒發燒,哪裏得過什麼大病!
現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她就已經被折磨的消瘦下去,原本晶瑩如玉的肌膚,已經沒有了光澤,變得慘白如紙。
任誰也受不了口腔和咽喉一直出血的這種症狀啊!
她現在一隻手在輸液排毒消炎,另一隻手插的卻是輸血管,因為她失血嚴重,不輸血根本抗不過去。
裴信華心疼的恨不得能自己替了女兒去受這樣的罪!
她給鄭綸擦完血跡,一把抓住鄭啟南的胳膊,咬牙切齒的道:“啟南,你一定不能讓那個古千越死的太痛快了,最好把他碎屍萬段,讓他比綸綸痛苦一萬倍!”
鄭啟南拍拍妻子的肩,用堅定的聲音低聲道:“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的,綸綸的痛苦,一定不會白受!”
裴信華哭著點頭,恨聲道:“他今天居然還有臉給我打電話!問我為什麼不在家,問綸綸去哪兒了,我差點兒就忍不住罵他一頓了!”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就是按你之前告訴我的,說綸綸去德國看她生病的朋友了,他知道趙安安生病的事情,應該沒有起疑,就是覺得綸綸去的太匆忙了。”
“嗯,這樣就好,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不能打草驚蛇。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古千越到底為什麼毒害綸綸,也不知道古家的人或者其他人有沒有參與這件事,現在撕破臉還不行。我們要找出真正的幕後主使,否則殺了一個古千越,可能還有其他人會害綸綸。”
裴信華不是那種性格衝動之人,她也知道現在不能跟古千越撕破臉,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毒是古千越下的。
“我知道,所以我忍住了!”
裴信華現在已經恨死古千越了,她也非常恨自己,要是她小心一點兒,怎麼會讓這種人跟女兒相親,而且還天天往她家裏跑,變著法兒的給鄭綸下毒。
“都怪我不好,引狼入室,如果不是我,綸綸哪裏會受這麼多的苦!都是我害了她,我對不住她!”
裴信華小心的握住鄭綸冰涼的手,哭的不能自抑。
鄭綸想要安慰她,可是她根本不能說話,甚至現在連動一下都非常的困難。
她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裴信華的手,示意她不要自責。
她的眼睛裏也有眼淚在往下落,既是疼的也是難過的。
鄭經摟住裴信華的肩,輕聲道:“媽,這不怪你的,是古千越隱藏的太深了,他那麼文靜細膩的人,看起來膽子跟綸綸一樣小,又不大愛說話,誰知道他會是這麼狠毒的人?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替綸綸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