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筱影一行在林子的另一邊悠閑地走著,孫嬤嬤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色,轉頭道:“看樣子,東邊像是下了雨,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萬一被耽擱在路上就麻煩了!”
餘筱影點點頭,孫嬤嬤探出身招呼過來一個護衛模樣的人,“去跟管家一聲,怕是要下雨,趕路要快一些!”
於是,車隊難得的快了起來,色尚還大亮時,這一行人已經趕到了驛站。
驛站處並未下雨,裏麵卻來了不少避雨的人,剛進大堂時還能看到沒來得及掃去的泥濘。
進來後更是人聲嘈雜,不少人都在抱怨,這雨來的太急了,趕路的時候躲都沒法躲,渾身上下都淋了個透。
餘筱影帶著帷帽走進來,連帶著後麵的隨從,廳堂裏看起來更擁擠了。
夥計趕緊過來招呼,“幾位是住店?還是……”
管家上前搭話,“住店!”
隨後帶著夥計去了一旁,留下餘筱影和護衛在廳堂裏等待。
餘筱影打量著四周,趕路的人都麵帶倦色,被雨水淋濕的衣服貼在身上,男人尚還能麵色不改地在廳內等待,女眷呆在一旁的僻靜角落裏,裏麵應該是濕噠噠的衣服,都浸濕了外麵披著的鬥篷,看起來著實有些令人難受。
從餘筱影這一行進來後,廳堂裏的氣氛就多了些不一樣的地方,不知為何,似乎連話聲音都低了許多。
許是因為新來的這行人比較多,看隨從又像是會拳腳功夫的樣子,尤其是被圍坐在中間帶著帷帽的女子,明明一句話都未曾過,卻讓眾人感到有些局促。
管家很快隨著夥計再次走進廳堂,引領著餘筱影上了二樓。
餘筱影心翼翼在樓梯上走著,一邊對前麵多加留意。
這是上次被撞後留下的後遺症,生怕前麵會有人突然衝出來。
走完樓梯後鬆了口氣,暗歎一聲,不知道那個家夥現在在做什麼。
而被餘筱影想起的那個家夥此時正在途中,色放晴以後,他也不像之前那般神色怏怏了,看到路邊的新奇東西,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好在他也知道這是在趕路,並且除了他之外,其餘人都還穿著濕噠噠的衣服。
身旁的廝因為一直跟他呆在一起,身上並沒有濕透,途中幾次男童不自覺地探出身去,廝都急著伸手去攔。
然後被回過頭的男童拒絕,“衣服!”
是的,自己的濕衣服會打濕公子的幹衣服。
可這樣的話,不就什麼都做不了了嗎?廝縮在車廂角落裏感到非常無奈。
眼角又瞅到公子探出了身,不過他知道,隻要他一伸手,公子回頭就是一句“衣服”。
真是堪比咒語啊。
男童樂此不疲地玩著,不一會兒就累了,隨意地依躺在車廂裏休息。
手在四周胡亂比劃著,突然摸到一個軟塌塌的東西。
他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之前玩的折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懷裏掉了出來,被壓得不成樣子了。
他撫平上麵的褶皺,看著字跡漸褪的“東西南北”四個字,想著自己一路走來,過了一個岔路,又過了一個岔路,剛剛又在岔路口遇到了一位公子,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岔路。
難道會有沒完沒聊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