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我可跟你……”
人還沒走近前，馮雲就急急開口，一點兒也不見外的樣子。
他大步走進來，往日稍顯輕浮的神色已經全然不見，魏如玖打量著他的神色，想起自己妹那一套關於“認真的人”的笑論。
如今看來，馮雲也算跨入認真的行列了。
“什麼？”他端著茶杯抬起頭道。
“……”馮雲往他的對麵隨意一坐，“哼，能什麼？你肯定都知道了。”
魏如玖嗬嗬笑出聲，“這還要多謝你，要不是鄭國公府上用起了新菜色，我們這個食肆哪能借到風？”
聽到這話的馮雲一臉驕矜，“那是。”
“那接下來怎麼做？”魏如玖問道。
“接下來……”馮雲還沒從剛才的自得中回過神，他撓撓頭，“這不是正要來問你嗎？”
魏如玖便正色道：“依我看，我們也不必做什麼了，隻要繼續推出新菜色就是，之後……”
“之後什麼？”
魏如玖的神色有些複雜，猶豫道：“我們還是要低調些，要是被我大哥知道了……”
“不怕，到時就都是我的！”馮雲的語氣幹脆，“你放心，我們倆誰跟誰，我是肯定不會貪了你的錢的。”
魏如玖的眉眼抽了兩下，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
想到這裏他心裏也有些氣，整這不能做那不能做，不是“與民爭利”就是“損了皇家顏麵”，也不知自己哪來的那麼大麵子。
他暗暗罵了一聲，要起這個，難道不應該多管束一下那幾個皇子嗎？約束他做什麼？
“你得對，我們順其自然就好。”
什麼你得對？我什麼了嗎？馮雲聽了這話是一頭的霧水，不過不待他反駁，便聽到了魏二的話。
“我剛剛又得了新食單，等過幾日再讓廚子看看。”
“當真？”馮雲站起身，在室內來回走了幾遍，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話，你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那些新奇方子？我讓府上的廚子也看了，都之前不曾見過聽過呢。”
鄭國公府雖是這幾十年比較顯貴，但往前算上幾百年，可算得上是改朝換代依舊屹立不倒的世家之一。
句積蘊深厚都能算得上是謙虛之辭了，廚子自然是積年世仆，可依舊對魏二拿出的方子表示了不解。
之後又言，食單中有些菜品像是集前人之大成，可有些又是之前全然沒有聽過的，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魏如玖笑而不語，其實他自己也問過這個問題，不過問的對象正好是寫食單的本人。
當時那丫頭是怎麼的？
她背對著窗子，外麵的陽光在她身後灑落一片，他在一旁等著她開口。
“或許，這就是人家的分吧。”她言笑晏晏地緩緩開口。
他被堵得一句話也不出來，對著她指了半晌，到底不知道該怎麼。
本以為自己平時就夠自得了，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真不愧是親兄妹啊。
“也不是什麼高人，或許，人家在‘食’上比較有分。”他故作淡然道。
“知之者，好之者，樂之者？”馮雲喃喃著開口。
魏如玖哈哈笑出聲，“書讀得不錯嘛。”
馮雲有些惱羞，但到底是讚賞的話，臉色紅了一會兒便也罷了。
他自己也有些懵，要是平時母親考教他時自己也能反應這麼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