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玖從院子裏出門的時候神色輕鬆,牧老先生已經答應他了,接下來隻需要府裏同意就行了。
更值得人高心是,那位端王叔公答應到時派幾個護衛跟著他們。
雖然王府裏本身就有護衛,可畢竟跟從軍中來的不一樣,出門在外,多準備些準沒有錯。
他騎在馬上緩緩而行,又想起昨晚發生在定波樓的事情。
他已經問清楚了,昨晚確實是她自己摔倒的,但是,十多年之前的那次落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想這件事了。
在知道自己有個妹的同時他便知道了這件事,沒辦法,一切的源頭好像就出在這裏。
雖自家妹以前也是“病著”,但從那次落水後,事情的發展便不受控製了。
可到底又是誰能做出這種事呢?
王府跟後宮的牽涉並不深,這麼多年一來,王府靠的都是紹慶帝對這位一母同胞兄弟的看重。
更何況,這種鬧得沸沸揚揚,失了皇家麵子的事,紹慶帝是絕對不會做的。
不涉黨爭、不涉爭寵、不涉奪嫡,怎麼也不該發生這種事啊?
一路想著這些,等到馬兒停下來時,他抬頭一看,居然來到了孟府門前。
既來之則安之,他將韁繩交給身後跟著的廝,這才進了府門。
一如既往的綠意盎然,踏進院內後便覺得蕩滌了滿心的疲憊,沿著熟悉的道往前走去,不多時便已經來到了房前。
門卻是敞開著的,他看了一眼廝,依舊如往常一般,勤快地在院內灑掃,看他過來便欲將掃帚放在一旁。
魏如玖衝他搖搖頭,徑直走向了門前,正看到室內的孟嘉晏抱著一摞書走出來。
“這是要曬書?”他問道。
孟嘉晏將書放在回廊邊上,這才轉頭道:“你怎麼過來了?”
沒有空就不能過來嗎?魏如玖表示自己受到了傷害,氣呼呼地坐在了廊下,語氣不善地道:“我過來找清靜不行嗎?”
孟嘉晏不理他,自顧自地整理著剛才放下的書冊。
找清靜?這還真不能讓人相信。
旁邊的人不時伸腳踢一下地,他聽到聲音轉頭去看。
魏如玖瞪他一眼,“看什麼?你院子裏的石子太多,硌腳!”
“郡主擅很重嗎?你這般生氣?”
他的語氣平緩,聽不出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魏如玖張了張口,轉頭看向院內的翠竹,開口道:“擅不重,就是要多休養幾日。”
“那你是從何處過來的?”孟嘉晏一邊著一邊坐到了另一邊的回廊下。
聽到他提起這個,魏如玖一下子就歡快起來,笑道:“牧老先生已經答應我了,隻要父親同意,我們便能出京了,端王還要派幾個護衛跟著我們一起去。”
“端王?”孟嘉晏微微不解,“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自然是我運氣好了,”魏如玖的折扇輕搖,“端王正好在牧老先生那裏呆著,我提起這件事後,他就知道了。”
“端王怎麼會在那裏?”
“唉,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我都能在那裏了,端王在那裏也不是不可以啊。”
他道這裏忍不住感歎道:“牧老先生多有趣的人啊,端王跟他結識也並不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