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筱影回到了住處,看著送過來的種子,果然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不過,恐怕隻有先在暖房裏種植了。
室內無人,她邊走邊伸了個懶腰,魏如玖他們去沈將軍府上做什麼?
沈府裏的三人正相談甚歡,沈卓遠此時也輕鬆了下來,本以為這二人可能是從哪裏聽了通商的消息,如今看來,興許就是一次普通的拜訪。
“沈將軍不要客氣。”魏如玖頗有些自來熟,似乎大家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沈卓遠是沈皇後的嫡親侄子,魏如玖時候經常進宮,這兩人幼時也算得上是熟悉,不過,自從沈卓遠來北地戍守以後,與京都裏的同齡人來往都少了。
沈卓遠喝酒之後麵上有些發紅,他搖了搖杯中的酒道:“二位今日來此就隻是為了喝酒?”
孟嘉晏安坐在一旁,聞言輕笑出聲,他摩挲著酒杯的邊沿,“若不是,沈將軍不會趕人吧?”
沈卓遠笑得輕鬆,“自是不會,不過這也要看二位真正的來意。”
“停停停,”魏如玖甩了甩寬大的袖身,雙眼因為喝酒的緣故,此時看起來一片通紅,“我們來此隻是為了遊玩的,不過嘛……”
他話頭一轉,“至於牧老先生那裏,我就不清楚了,想來他老人家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你們買地是?”
孟嘉晏看了他一眼,神色並未有什麼變化,“要種些東西。”
“種什麼?”沈卓遠問道。
魏如玖探頭過來,“這你要去問我家妹,我們兩人又不懂這些。”
他完側首想了想,開口道:“許是等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今日有人從京都送來了種子。”
原來是送種子過來的啊,沈卓遠恍然,種地就種地吧,隻要不在此惹什麼麻煩就校
他已經讓人打聽那位郡主的事情了,依照之前不顯山露水的行事風格,恐怕也不會在此做什麼過分的事。
隻是,為何非要來北地呢?
他陷入沉思中,突然有下人進來稟報,“陳家公子過來了。”
魏如玖好奇道:“哪位陳家公子?”
沈卓遠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是從海州過來的,陳家是當地有名的富商。”
“海州陳家啊,”魏如玖頷首,“我之前聽過,他怎麼會在這裏?”
“似乎是來此養病。”沈卓遠的語氣並未有什麼變化。
“養病?”魏如玖訝然出聲,“來這裏養病?”
魏如玖接道:“此處曠野開闊,與精雕細琢的園林比起來,倒也別有一旦情調。”
“這倒是,陳公子已經來此兩三年了,身子看起來確實比剛來時好多了。”
沈卓遠到這裏不禁想起那位陳公子剛來的時候,膚色蒼白,身形瘦削,若不是看他的精神還不錯,很難相信他已經是及冠之年了。
剛開始他也有些疑惑,不過日子久了,他也知道了不少消息。
後宅事,總是剪不斷理還亂。
這位陳公子來到北地以後,也確實是在“養病”,當然,之後便在此處打理些生意。
陳家世代經商,盡管北地多年戰亂,但依舊沒有斷了與各地的生意往來。
打仗了便與其他百姓離開,等到稍稍安定下來,便又繼續之前的生意。
像是野草,隻要有一點兒發芽的機會,便會竭盡全力為活著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