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暖融融的,餘筱影此時正專心盯著手邊的石磨,換了大大的幾個石磨,還過了幾遍篩,可看著手中的粉,她覺得還是不夠細。
走過來的周媽看了便笑道:“姑娘是第一次做,這樣已經差不多了。”
旁邊的姑娘聞言笑嘻嘻地看著兩人,她臉上肉乎乎的,看著喜慶,起的名簡簡單單,就叫阿喜。
餘筱影將石磨中的粉收好,起身去淨了手又回到原位坐下,“還要加些什麼呢?”
像是在自言自語,其實她心裏清楚,為了不讓混合後的粉結成片,許是要再加些鉛粉的,可是,她下不去手,何必跟自己的臉過不去?
盡管可以減少用量,她還是過不了心理那關。
算了,這次就先這麼著把,她嚐試著將兩種粉分了幾種比例進行混合,然後標上記號,又將這些記錄起來,看之後哪種效果會比較好。
“姑娘記這些做什麼?”阿喜看著她一連分裝了好幾個盒,好奇道。
餘筱影將盒子放好,道:“我不懂這些,先試著做一下。”
阿喜微不可察地歎口氣,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這位姑娘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明明已經有了個生意不錯的鋪子,偏偏要在這個胭脂鋪裏耗費功夫。
掌櫃的一家搬走之後,她跟母親卻沒被趕走,跟了眼前的這位姑娘繼續在鋪子裏幫忙。
她娘之前是富貴人家裏的婢女,對胭脂水粉這些東西十分熟悉,但手裏畢竟沒有什麼絕密方子,真正的好方子是在之前的掌櫃娘子那裏。
可這位盤下鋪子的姑娘還是願意收留她們,真是不知道該她什麼好。
餘筱影看著她蹙起的眉頭,笑道:“一會兒讓你娘看著店,我們倆去吃米線,回來再給她帶一份。”
姑娘聞言並沒有多開心,反而覺得更發愁了,這位姑娘大方是大方,就是似乎不知道怎麼持家。
自己煮飯才省錢啊,就算那是自己家的鋪子,也不能這樣個吃法啊。
不過,想起那軟糯糯像雨絲一樣的米線,軟嫩微辣的雞肉丁,還有又香又脆的豌豆,她咽了咽口水,算了,姑娘自有姑娘的打算。
用姑娘的話來就是,她一個孩子,不要想太多,容易不長個子,她還想像姑娘一樣長得高高的,這樣幹活才有力氣不是?
餘筱影不知道麵前姑娘的想法,她看周媽捧過來的瓶子,裏麵的紫草和花瓣已經用油脂浸泡好了,倒出來的液體透著紅。
又見她有條不紊地將幾個碗中的粉末依次加入一個缽中,等到混合均勻後便將那透著紅的油液心加入其中,每次加的量不多,中間一共加了好幾次,直到膏體被裝入另一個瓷盒鄭
好用不好用她不知道,不過隻看這過程,她就覺得這實在是一件修身養性的好事情,用來提升一下她那可憐的雅趣還真是不錯。
前麵的鋪子開門後,她就帶著阿喜出了門,周媽一個人就能照看店裏的生意,她這個老板一點兒也不用操心,這大概就是生意冷清的好處之一,掙錢少,數錢快。
阿喜走在她旁邊,忽然道:“阿餘姐姐,你以前也要戴那個嗎?我聽我娘,京裏的那些姑娘出門都會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