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腿上打了釘子?跪不下去?”
郡主殿下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暗地裏搞情報的陰人了,和太監沒什麼兩樣,便出口刁難了起來。
名為程耀的情報局中尉,苦笑了一下便跪了下去。
“就是你讓本小姐留在這兒的吧?你們這些玩情報的,還真就是無孔不入啊,估計在我家裏都有不少你們的人。
今兒個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吧,本小姐可不想和你們對什麼奇怪的暗號。”
郡主見他跪得還算幹脆利落,語氣也緩和了一些,但目光還是冷冷的,仿佛能用眼神殺人一般。
這是她從父汗那兒學來的,每次父汗用這種眼神看那些奴才,總能把他們嚇得哭爹喊娘的,她也想有父汗那樣威風。
“郡主榮稟,寧王殿下有令,著郡主帶入衛騎兵先行往東南方向去,那邊的霍爾夏礦場發生了叛亂,駐守百戶殉國。
殿下的命令是叛亂者一體斬決。”
見郡主沒讓自己起來,程耀也就自覺的跪在地上彙報了起了命令。
“你莫不是在開玩笑?皇兄往日可是連雞都不敢殺,今日又怎麼可能說出一體斬決這種話來?”
郡主被嚇到了,她在記憶裏搜尋了一遍有關李軒的內容,隻覺得自己印象中皇兄的樣子和這人說的完全不同,便疑惑道。
“郡主猜得不錯,這道命令確實不是由殿下親口所述的,而是由逍遙侯口述,再以殿下的名義發出。
卑職隻是個負責傳話的,這裏頭的彎彎繞繞實在搞不清楚,不過侯爺下令的時候殿下就在一旁,也點頭同意了。”
程耀跪在那兒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拱了拱手回答道。
他這種人,放到以前就是鷹犬,在文人筆下的能遺臭萬年的存在,所以根本不需要多思慮別的,隻要跟著主子走就行。
“既然是老師的命令,本小姐自當遵從便是了,就由你帶路吧,出發!”
郡主一聽到是逍遙侯下的令,立刻打消了疑慮,風風火火的就要走。
結果一出門就撞到來送吃食的人,她便抓過盤子上的一碗蓮子羹,一股腦的全懟到了嘴裏,鼓著嘴跟倉鼠似的走向戰馬,絲毫沒有作為堂堂郡主的端莊。
站點外的大院裏,胖胖的恰克圖已經穿戴整齊,帥氣的陸軍中校軍服套在他肥豬般的身體上,顯得有些滑稽。
但他並不在意,直挺挺地跪在郡主的戰馬旁,甘願當小主子的墊腳石。
郡主狐疑的看了看他,覺得這個提前在戰馬旁等自己的老奴才似乎什麼都知道。
“你早就知道了?”
踩著他的肩膀上了馬後,郡主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老奴隻知道一件事,不該知道的事情絕對不能去了解,所以老奴能給小主子的回答隻會是‘不知道’。”
恰克圖垂頭說道,同時牽過戰馬就往大路上走去。
緊跟著郡主的親衛們翻身上馬,親衛隊長把自己的另一匹馬給了程耀,他自己騎上馬後就拿起掛在馬屁股上的羊角號,憋足氣後吹響了。
伴隨著悠長的號角聲,外頭那滿草原的騎兵們立刻開始手腳麻利整理行囊,不過十幾分鍾,一支整裝待發的騎兵部隊就已經在檢查站外的草原上列隊完畢。
親衛隊長緩了口氣,然後用與剛才不同的節奏再次吹響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