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確定,你自己知道那裏麵裝著的是什麼東西嗎?”
那個陰陽臉的家夥,輕笑著用反問回應了驚怒交加的羅晟。
羅晟微愣,剛想開口,但看著這家夥好看但是仍有些詭異的笑容,就下意識的把嘴閉上了。
他總覺得不對勁,但又不能說破。
“嗯,就是要這樣,有的話不是你可以說的,有的事也不是你能知道的。
如果你依舊知道了,就不要說。
說了也要裝作不知道。
若是不該幹的你都幹了。
那麼......你不死,誰死呢?”
就是這個陰險的家夥,說起話來總讓羅晟感覺後頸發涼,背後陰風陣陣的,總是不爽利得緊。
但他又很清楚,這家夥說得沒錯。
正確的話,說得再怎麼不好聽,他也必須得聽。
於是他就閉嘴了,目視前方,就假裝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行了,也不逗你了。讓下麵的人趕緊做好準備吧。
這次,是真的就要到時間了。”
那個陰險的家夥拍了拍手,從兜裏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的倒計時,冷冷地說。
羅晟當即下令,港內所有的部隊最高戰備狀態,武器上膛、關保險,士兵都進入預定作戰位置。
同時由憲兵組成的督戰隊,在電梯和港口右側超內架好機槍。
撤退逃跑之人,殺無赦。
包括他自己在內。
他要完美踐行自己的命令。
“那艘船怎麼辦?”
他又轉頭問了問,因為火絨號開入海峽後就沒動靜了,就一直靜靜停在不遠處的海麵上,不管附近有多劍拔弩張,船上都不會有什麼多餘的反應。
而那個家夥說的時間,也要到了。
他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就開口問問身邊唯一一個能問的人。
這本來也沒什麼,但人家似乎並不打算回答他。
而且......還很邪惡的盯著他。
他被整得沒脾氣了,隻能選擇無視。
忽然的,一陣陰風吹過,和海風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就像是從深淵地獄裏吹出來的風,冷得仿佛都能深入人的骨髓。
這風,好像是從水柱那兒傳來的。
羅晟下意識的摸上了腰間的槍,港口內所有的士兵也屏住了呼吸,完全不敢有什麼多餘的動靜。
“哎呀,開始了呢。”
近乎陷入寂靜的現場,忽然傳來這麼一個犯賤的聲音。
羅晟大怒,惡狠狠地轉頭看向那個不懂得審時度勢的蠢貨。
他正欲斥責,那個家夥卻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起來還算好看的麵容,都因為這詭異的笑聲而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羅晟摸在槍把上的手微微發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槍從槍套中抽出來,可他依舊孜孜不倦的嚐試著。
因為他害怕極了,隻想著能把槍握到手裏找到些安全感。
那咯咯咯地笑聲,伴隨著從水柱周圍一圈的深坑中竄出的陣陣陰風,讓他的恐懼幾乎達到了頂峰。
作為軍人,作為專業受訓的特工,他本不該害怕成這個樣子。
但他就是控製不住,陰風和那笑聲仿佛是最強的恐懼催化劑,不間斷而猛烈刺激並摧殘著他的心靈。
哪怕他的心牆猶如鋼鐵一般堅固,在這樣的攻勢下也快要頂不住了。
可就在他要崩潰的前一刻,那陰風和笑聲卻都戛然而止了。
這裏又恢複了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