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隻直勾勾地看著顧子卿，動也不動一下。
齊楓眉頭緊皺，眼裏流過哀傷，看向子卿之時，又多了一些心疼。
他將身上的西裝脫下，擋在哲軒的身上，擋住他的臉。
子卿伸手將那外套拿開，扔在地上，對著齊楓怒吼道，“你幹嘛！不知道，救護車沒來之前，不能隨便動病人的嗎，你這樣會悶著他的！”
子卿說著，摸了摸哲軒的臉，為他輕輕擦拭著臉。
齊楓見她如此，心中一陣惶然，他提起子卿的肩膀，將她扯出一段距離，“他已經死了！”
“你胡說，我不準你這樣詛咒他！”子卿一巴掌，狠狠落在齊楓的臉上。
子卿眼睛怒睜，越過他，就要再次朝哲軒走去。
齊楓死死攥住她的胳膊，拽著她往後退去，“車子漏油了，等消防員。”
子卿對他踢打，狠狠地朝他的肩膀咬去，卻依然掙脫不開齊楓。
她眼看著顧哲軒的車子起火了，小火苗慢慢蔓延，直至整個車子都燃燒起來。
齊楓將她攬腰扛起，順著遠處的石階，攀上路麵。
哲軒離她越來越遠，火勢越來越大。
“火！著火了！”顧子卿的嘴裏念叨著，“媽媽，著火了。哥哥，好大的火。”
“快救媽媽。”子卿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快救哥......”
消防車和救護車的提示響音，在她耳邊混亂地響起，隨著一聲巨響，她的意識陷入黑暗。
“媽媽，媽媽，再推高一些。”女孩坐在秋千上，雙手緊緊攥著吊繩，臉上是歡快地笑容。
“好，我的卿兒可真勇敢，飛得再高也不怕。”女人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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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看我認識我們的名字了，這是顧子卿，這是顧哲軒，還有，這是季柔。隻是......”小子卿微微皺眉的樣子也好可愛，“隻是，爸爸的名字是什麼呢？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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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你看，我們的雛菊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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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為什麼哭了，是卿兒做錯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嗎？”小子卿憋著嘴。
“當然不是，我的卿兒那麼乖。”
“那就是哲軒不乖，惹你不高興了。”小子卿雙手叉著腰，“我今兒就教訓教訓他！”
女人溫柔地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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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為什麼不跟我們住一起了。”子卿眼淚汪汪。
“因為，子卿和哲軒都長大了，需要離開媽媽，獨立住了。”女人溫柔地摸了摸小子卿的頭，眼裏含著淚光。
“可是，我想媽媽。”小子卿抱著女人的胳膊搖啊搖。
“我會過來看你們的。”女人將小子卿緊緊抱入懷中，眼眶中湧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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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不要我了嗎？”小子卿滿麵淚痕。
“我說了，別再叫我媽媽，我不是你媽媽。”女人推了一下小子卿，小子卿摔倒在地，放聲哇哇大哭起來。
睡夢中，她似乎感覺到，媽媽那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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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邊是著火了嗎？”小子卿睡夢中，被走廊的鬧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