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隱隱的猜到,季憶來找賀餘光是因為什麼,他握著賀餘光的手機遲疑了片刻,解鎖了手機,點開了短信。
“餘光哥哥,你今晚有時間嗎?我有話要跟你說,如果有時間的話,晚上八點鍾,你可以來洛雲廣場一趟嗎?”
那晚,在她嘴裏脫口而出“餘光”這兩個字時,他就明白了一切,原來,季憶是因為喝醉了酒,把他當成了賀餘光。
他沒等她醒,就走了,所以她心底一直以為,那晚和她發生關係的是賀餘光吧。
這三天,她一直都沒來過賀家,昨天吃晚飯時,他聽母親提了一嘴,說她是因為高考將近,搬去學校住了。
此時,她發短信來約賀餘光,是和三年天的那一晚有關吧?
他不知道那天的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盯著手機屏幕上,她發給賀餘光的那段話看了許久,就抬起手指,在上麵敲打了一個“好”字,發了出去。
很快,她就給賀餘光回了信息:“那餘光哥哥,晚上我們不見不散。”
他沒回複,直接將季憶發給賀餘光的短信刪除的幹幹淨淨,然後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他和賀餘光長得太像,像到他們的親生父母都有些難以辨認,所以他的手腕上,在很小的時候,就帶一條紅繩,用來區分他和賀餘光。
那天下午,他內心掙紮了整整四個小時,最後還是趁著賀餘光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去他的更衣室拿了一件他日常經常穿的衣服,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裏,然後背著出了家門。
他先去理發店,拿著賀餘光的照片,讓理發師做了一個和賀餘光一模一樣的發型,然後找了個公共洗手間,換成賀餘光的衣服,摘下手腕上的紅繩,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洛雲廣場。
他到的時候,她還沒出現,他隨便找了個電線杆倚著,耐心的等。
他煙癮上來了,有點想抽煙,可是想到賀餘光是不抽煙的,他就強忍了下來。
一直到八點十分,他看見姍姍來遲的她從公交車上下來了。
她東張西望了一圈,才發現了他,她遠遠地衝著他綻放了一個燦燦的笑容,就衝著他小跑了過來。
她站在他麵前,根本沒察覺出來他其實不是真的賀餘光,柔柔的叫了聲:“餘光哥哥。”
他沒有出聲。
就算是真的賀餘光站在這裏,也會是這樣安靜的回應,所以她根本就沒發現異常。
她大概是在緊張,手指不斷地去抓衣襟,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還沒說話,臉卻先紅了。
又過了幾秒鍾,她大概是打好了腹稿,終於出了聲:“那天晚上,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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