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緩慢抬起,覆在了淩初夏的手上,他仍是抬眸看著淩初夏,可他雖是坐著仰視,但那視線,卻還是給人極沉重的壓迫感。
他定定地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一字一字地開了口,“你退了燒,我自然會走,你沒有退燒之前,我絕不離開。”
話語一落,時澈那覆在淩初夏手上的手微一個用力,一把把淩初夏的手給扯開,而後他起身,雙手搭在了淩初夏的肩膀上,直接把她按坐回床-上。
淩初夏雙眸赤紅著,身體不住地掙紮著,時澈沒有任何不耐,那幽黑的眸子垂落,盯著她的臉龐,嗓音低沉,“你若是真的不想見到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配合,而不是愚蠢的掙紮!”
淩初夏怎麼也沒有想到時澈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每次出現,隻會帶給她傷害和痛苦,難道她還要笑著迎上去嗎?
她怎麼就……怎麼就愛上這麼一個男人?
明明不應該哭,也不能哭,可她的眼眶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眼底熱熱的漲漲的,霧氣上升,漸漸地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猛地就垂下了頭,死死地閉上了眼睛,用力地要把那眼淚給壓製回去。眼淚是要為值得的人而留,而不是為他而流!她說過,不會再因為他流半滴眼淚!
她的雙手用力地攥緊了,指甲戳著手心,那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狠狠地吞了吞口水,把喉嚨裏的哽咽壓下,可開口的聲音還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被她語氣的冰冷所掩蓋,“是不是我的燒退了,你就能走,從我的眼前消失?”
“你退了燒,我會離開。”時澈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然一字一頓,說的堅決。
“好!”
淩初夏重重地念了這個字,一側頭,便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藥,她想也沒有想的,直接伸手去抓那個藥。
她現在就吃藥,吃了藥退了燒,她就可以不要再見到時澈了!
可她的手再次被時澈抓住,淩初夏仿佛是那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尖銳地刺了起來,她狠狠地瞪向了時澈,聲音泛著極致的冰寒,“怎麼?我連吃藥都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時澈看著淩初夏冰冷的眸子,看著她眼底毫不掩飾的排斥,心底深處的疼痛肆意地蔓延著,然他那俊美的臉龐上一如既往的淡然冷靜,看不見一絲悲傷。
他慢慢地開了口,聲音越發地低啞,“可以吃藥,但是先吃點粥墊墊胃。”
時澈一邊說著,一邊把她手中的藥給拽走,然後再次拉過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這才起身出了房間,而不過一分鍾,他再次轉了回來,手中拿著一碗新盛著的粥。
他再次坐到床邊,一手端著粥,一手勺著,輕吹了吹,然後遞到了淩初夏的嘴邊。
淩初夏幾近冷眼地看著他所有的動作,等他的手伸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沒有張口去吃,反而是忽地伸手,一把奪過了時澈另一手拿著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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