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巷見林念臉上一片沉思，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不利的事情，便走上前去問：“大人，可是有什麼地方沒有解開？沈巷願意出一份力為大人解憂。”
本是好意，隻是江城在一邊頗為不在意地輕笑了一聲。
聽著這聲笑聲，林念的神思也算是從往事出來了。她笑著搖了搖頭，平淡說：“這事情連江城這麼聰明的人都沒有想明白，我這個門外漢又怎麼弄得懂？隻是想起之前曾經有幸讀過一些古書，那書上也是記載了這種能改變人麵容的蠱毒的。隻是那本古書也隻是寥寥記了這個東西，並沒有多說，與此事怕是多大的用處。”
停屍房內的鬆香味熏得她腦袋疼，她一隻手掩著口鼻，另一隻手卻握著自己掛在腰間的鮫珠……
這鮫珠是個守住清明的好東西。
原本林念剛剛一番話隻是為了安慰沈巷，誰料江城聞言，卻是眼睛發亮看著她。
“林大人說的，可是平慶的古書？”
言語間的興奮絲毫沒有壓製。林念抬眼看著江城亮晶晶的眼睛，激動中藏著一絲小心。
她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純粹心機的一個人，居然會是一個成天與死屍打交道的仵作……
“是了。我林家世代與蕭家交好。蕭家的藏書閣又是天下聞名，我能看些古書並不是奇怪的。倒是你，如何知曉那是平慶的古書？”林念雖然麵子上淡笑著應承下江城的話，眼睛卻銳利地看向江城。
霎時間，屋內的氣氛很是凝滯。
隻是，沉寂在古書消息中的江城絲毫沒有因為林念語氣中的懷疑而害怕，反而露出一副精妙的樣子，直勾勾看著林念說：“林大人，若是我幫你破了這案子，你能否出麵向蕭家求個情，將此書借給我看看？就幾天就行。”
“……”
真是好大的口氣！
林念淡笑地看著他，覺得她此次出來還真是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若是要論一論這些人的自大，這江城絕對要占榜首呀！
且不說他如何將這毫無頭緒，牽連甚廣的案子破了，就單單是他肖想著拿到蕭家藏書閣的書，也是一件難事。就算她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幫他的心……
林念這樣想著，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她若是要借這麼一本書，可就是，要欠蕭卿一個人情了……
仔細算算，並不是十分劃算。
沈巷真是沒有料到，江城居然敢這麼放肆，當即不顧形象一袖子糊了過去。
“江城你給我一邊兒去！”
“沈巷你是要打我這個唯一能幫你破案的人？”
兩個人爭鋒相對，誰也不肯退步。
林念無奈看著麵前的兩人，再看了看手邊蓋著白布的程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裏兩個冤家，倒是顯得她十分落寞……
雖然此次沒有推斷出確定的蠱毒和下毒之人，但是林念還是下了命令，將最近出去調查的衙役捕頭都召了回來。一時間，府衙內聚滿了人。
正值半下午，熱氣退散，涼風習習。
府衙雖然是冰涼的建築，卻是種了不少花草，草木的香氣最是清雅歡喜。而現在，卻是被屍臭給生生壓住了！
熏了許多鬆香也還是有著濃重的味道，反而越發令人作嘔。林念捂著口鼻，眼神落在一邊淡定的江城臉上。
隻見江城一身貴公子模樣打扮，秀氣的臉上一片嚴肅冷漠，十足的淡定，十足的穩當。
隻是他垂在身側握著的拳頭，卻不似他臉上這般淡然……
“江城，你可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將死者體內的蠱毒，引出來？”林念轉頭看著江城，難得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