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一愣,有些迷惑說:“自然是沒有的。”說完,還切了切脈搏。並沒有什麼異常。
“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這樣問?林念疑惑的眼神絲毫沒有保留,展現在葉夢得眼前。
兩人此刻所在的位置雖不是什麼隱蔽的地方,卻是個一眼看穿的地方。若是有人躲在暗處偷聽,很快便會被發現。便連遠處的九曲回廊,也是個暴露的地方。這個地方,不適合做些別的事情,卻適合說話。
葉夢得沉沉看著她,沉思說:“上次在……渠北的時候,你有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說完便正色看著林念。
“遇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公子你究竟想說什麼?”林念笑了一下,倒不是很在意。
葉夢得得了這麼個答案,也不惱,隻是淡笑了一下。林念在渠北府衙捉蠱蟲昏倒的那晚,是葉夢得出手壓製了她體內的一股力量。這事情,林念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葉夢得也並不打算說。
他有別的辦法提醒林念。
“我覺得你身上多了一絲從前沒有的氣息,很純冽。”葉夢得避重就輕,試探著。
林念聞言,淺淺一笑,將腰間佩戴的荷包摘了下來,放在手心。
她的指腹拂過荷包上的梨花刺繡,輕笑說:“公子說的,應該是南海鮫珠。這南海鮫珠的力量純冽,把我體內的戾氣都壓製得死死的,是個寶貝。我也是偶然才得到的。公子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南海鮫珠?!
葉夢得沉吟一聲,仿佛瞬間想通了什麼,在林念懷疑的目光之下隻是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麼。倒是林念,有些失望。
正是歪打正著。
葉夢得當時雖救了林念,卻不知道她昏迷的原因。現在卻是想明白了,當時她昏倒,便是由於南海鮫珠的淨化之力與蠱蟲的力量衝突導致的。那進入她體內的半隻蠱蟲,與她身上守護的南海鮫珠之力一番鬥爭,這才將林念的身體弄垮了……
“我送你的那隻木簪呢?”葉夢得岔開視線,淡笑著說。
這下,林念有些惋惜說:“今日是蕭薑的出嫁之日。我總得穿戴禮服。公子送的木簪是好,卻不是合稱禮服的。”
“下次送你可以隨時穿戴出門的。”葉夢得聞言,也是笑了起來。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分明灑脫。
縱使隔了多年,還是宛如當年。
……
沙漏漱漱漏下沙子,很快,便到了新娘出門的時間。
六十四侍女端著各式禮件兒從蕭薑的院子內出來。後麵陸續提著宮燈的侍女穿著格外華麗的衣裙,一步一步走著。再後麵,蕭夫人挽著的女子,便是蕭薑了。層層的禮服穿起來,宛如仙人。放下的紅色薄紗蓋頭將俏臉遮住大半,卻隱約可見輪廓,讓人遐想非非。
蕭夫人挽著蕭薑,走過長長的一排賓客,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微笑。一眼看去,宛如親生母女。站在人群中的蕭允和蕭暉兄妹,這時候看起來也十分欣喜。
林念站在外圍看著,卻發現少了蕭林……
不過這麼個囂張跋扈的姑娘……不來也好,省得惹麻煩。蕭林的弟弟,蕭鉞這時候倒是乖巧站在蕭允後麵,低著頭的樣子很是溫順。
府內出閨房的隊伍已經是聲勢浩大。而蕭府外送嫁的隊伍也排了老長。
世家選的人雖是剛剛才定好的,卻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世家公子站在那邊,儒雅的臉上噙著一絲笑意,眉眼彎彎,看人一眼便要沉淪。而其中,卻是有個特殊的……
林念和蕭夫人攙著蕭薑走到蕭府門口時,林念一掃便看到了林舞這麼個特殊的……站沒站形,臉上邪魅的笑意絲毫沒有遮掩……
她看著,忍不住扶額,額角一痛。
隻是,她挽著的蕭薑此刻一個細小的動作將她的思維拉回。
蕭薑剛剛顫抖地握著她的衣袖……大概是在害怕。林念寬慰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蕭薑一愣,微微抬頭看了林念一眼,便堅定邁出步子,跨過門檻。
一道門,門裏麵是自家的姑娘,門外便是他人的夫人了。
這道門,實在是殘忍又特殊的存在。
早就站在門檻處的蕭卿看著眼前的女兒,眼神複雜。眼前溫婉相貌的女子,像極了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