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保佑,他能不能就保持沉默別話直接下樓走人吧。沒想到她剛腹誹了一句,身旁的人就開了腔。
“怎麼樣,還頭痛麼?”話雖然是從他嘴裏出來的,但他本尊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隨意地看著手機。
但是她還沒膽子不搭老板的話。
“還好,謝謝紀總關心。”
“嗯。”
“……”
空氣中如同漂浮著大寫的“尷尬”二字,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忍著。
“你不下班?收拾東西一起下去吧,等你。”
紀君頤收起手機轉身就往電梯間走,林曦禾隻得拿上東西硬著頭皮跟上。
然而進羚梯,二人並立,更加詭異的沉默在這個狹的環境中飛速蔓延開來。
林曦禾努力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低頭盯著高跟鞋尖,一下一下點地,盼著電梯趕緊到一層她就能得救了。
紀君頤的餘光掃到她腳下的動作,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果然這丫頭還是有這種孩子氣的習慣,現在估計尷尬的這兩都不想見到他了。
想到昨她腳後磨破了一塊,還這麼不老實,頓時臉色又沉了下來。
“叮”電梯到了一層,林曦禾如蒙大赦,立刻抬腳要往外走。
“紀總,那我就先……”
跑路的台詞剛到一半,林曦禾就突然被他抓住手臂拉了回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下打斷了她的思路,腦袋裏的托詞直接卡殼了,隻能幹瞪著他大腦當機。
“心你的腳,這兩別碰水,省的感染了。”
某拳淡地丟下這麼一句就徑自走出大樓上車了,隻留下她一個人僵在電梯口風中淩亂。
他居然留意到了她腳上的傷,可昨不是世晶的人替她包紮的嗎?總不會是紀大總裁親自動手吧,奇奇怪怪。
這人雖然一貫是細心縝密,但是一向冷臉的老板竟然突然關心了她一下下,倒是有點感動,搞得她這個在背後有點動作的人有點良心不安。
其實摸著良心講,從她來榕城上班開始,紀君頤就對她很照顧。雖然也挨了不少痛罵,但好歹他是真心實意地帶著她成長,後來榕城起來了也沒把自己一腳踢開...
可惜了,現在木已成舟,她也沒得選,隻能這些日子更盡心竭力的給他賣命求個安心了。
果然所謂的有錢人都很複雜,外人隻見到了他們外表的光鮮,卻不見暗地裏的博弈,她這種炮灰還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吧。
起來也不知道紀程的身體怎麼樣了,老頭子答應她的事現在也沒個著落。
不過這樣也好,她能跟完臨市的項目也算了結一個心願,當年紀君頤費盡心血的項目,起碼她走前也要完美收官吧。
紀君頤上了車從反光鏡看到那丫頭還在電梯口站著,點了支煙示意蔣伍稍等等,靜靜地看她又在那犯什麼毛病。煙剛抽了兩口,就看到林曦禾一會皺著眉像在沉思一會又聳聳肩自己笑開了,神經兮兮地對著大門演了半啞劇,才出門跑到公交站等車。
“紀總?”蔣伍指指他手裏的煙,“快燒到手了,該掐滅了。”
這他才回過神滅了煙,讓蔣伍出發。
車子發動後越開越遠,他竟仍沒收回視線,直到林曦禾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回頭。
轉過來時掃到了後視鏡裏的自己,臉上難得一見地掛著笑容,這丫頭總能給他的生活增添一些別樣的色彩。